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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左副将叫什么,”
荀鹊听得往事不清不楚,黛眉又皱起来,“去把宁护快些弄回京,安排左山贤见我。”
聊若见她难受,起身来给她捏了捏头:“小姐真相信灵欢说的吗?”
她问了,明祈也抬头看向荀鹊的反应。
荀鹊睁了眼,挥手叫聊若停下了:“我没办法接受我连自己父兄怎么死的也弄不明白。”
她目光聚焦一线没再动:“给我查清楚。”
“是。”
卫与偕反常地没下宫禁就回府休沐,还把怀肃也带走了,偌大个司礼监交给了黎应,一时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宫外出了什么大事,有的说黎应作为卫与偕的第二亲信到了出头的时候。
只有怀肃看着卫与偕里里外外地板着脸换衣裳,还要逼着他说出每套不同的意义,他都想回宫管着司礼监那些杂事去。
“你发的什么呆。”
卫与偕的口吻却还是冷冷的,“府里不是玄色就是靛色,你跟我这么久了竟不知道去添些别样的。”
怀肃抿着唇努力憋笑,拱手对着挡着卫掌印的屏风:“大人不若穿那件月白色古香缎,想来郡主特意叫聊若去取古香缎,是会喜欢的。”
卫与偕静了半刻,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还算有些脑子。”
河间王府一下午黑烟滚滚的,空气中隐隐焦糊味久久不散,在荀鹊第四回烧糊了锅底,终月山跟来的厨娘都忍不住把自家小姐赶出去了。
荀鹊特意换的新制的云锦都给熏黑了,聊若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拉着小姐换衣裳去,荀鹊却好像被伤了自信心似的:“从前营里架口锅烧锅野菜汤不挺简单的吗,怎么这宅子里做个饭这么难。”
聊若手上没停,还叫了下面人来给荀鹊擦擦脸:“要我说去酒楼订桌席面就成了,小姐何苦亲自下厨。”
荀鹊不吱声,好像还在盘算刚才是糖放早了,又或是水烧干了?
“小姐,”
聊若感觉自己苦口婆心的,给荀鹊系上了腰封,“你闻闻王府里这糊味儿,卫掌印可不是身上没功夫的,这一进来要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我都瞧不上他。”
于是卫与偕偷偷撩开车帘子往外看的第七次,看着河间王府门口站了个戴帷帽的姑娘,看见她穿的是花色近似的古香缎,顿时拍了拍驾车的怀肃:“上回你说精巧那把短匕,回府赏给你了。”
怀肃实在莫名其妙,看见了王府门口的人过来了,还是先转头低声说了句:“这附近好像有些火药味。”
卫与偕从善如流地下了车,准备扶一手荀鹊,头也没转,轻轻说了句:“那是饭菜焦糊味。”
荀鹊也没客气什么,就着卫与偕的手先钻进了马车,聊若象征性地给两个男人欠了欠身,坐上了马车前室。
卫与偕进来时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串糖葫芦,荀鹊看得眼前发亮,伸手就接了过去:“我也没给你带什么,这今天晚上银子都我来付。”
卫与偕看着她转了转糖葫芦,仿佛做好了决定,先咬了一口最上面的糖衣,“不是说在王府里用膳,怎么又想着出来了?”
荀鹊转了转眼珠子,笑呵呵地看着掌印大人:“其实,我本就是想拉你陪我吃吃夜市,听说京中夜市很是热闹的,你去过没有?”
她好像说话和吃糖葫芦来不及似的,卫与偕嗅着那焦糊味随马车驶走愈发淡了,猜了些什么却也没敢确定自己会有那么大面子,只看着她吃糖葫芦,这般娇憨可爱。
没走一会,荀鹊糖葫芦才吃了一半就到城南夜市了,下车前戴好了帷帽,由着卫与偕扶着她拿糖葫芦的手臂下了车。
她另一只手掀开半面帷帽看了看人挤人的夜市,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开始,但先凑到掌印大人边上说了句:“可别叫司礼监来清场噢。”
卫与偕感受到与她的衣物摩挲,本也清秀俊朗的面庞染了些微微的红,笑得都快露出牙齿,转头柔柔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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