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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好了吧。
哎!”
胡夫人听她答应了,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会借的,要不然咱姐妹儿俩能相好这么多年呢。
鹿妹妹,这个事儿,姐姐我给你平了,你可得摆一桌好席谢谢我。”
殷大娘子把嘴一噘,不高兴了:“吆,你们两个先谢起来了,合着我出了钱,还没有我什么事儿啊?”
胡夫人赶快起身过去拉鹿衔花,给殷大娘子敬酒:“谢,自然要先谢你,敬你三大杯,你可不能不喝。”
说罢就把酒杯往殷氏嘴边送。
殷氏被她逗得没办法,只得饮了。
杯酒饮下之后,殷氏登时脸上飞红,拿手绢轻打了一下胡夫人,说道:“都有朝廷诰命了,还是没有个正行,真是拿你没办法。”
三人归座,殷大娘子缓了缓口气说:“鹿妹妹,这钱借是借,咱们有个丑话还要说到前面。
利息倒还好说,可这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占了平阳府分号三分之一的本钱了,你周转一下子,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借个三年五年的,我怕平阳府分号的买卖就难做了。
我得问问你要借多久?我好有个数。”
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可人家说得也没有错啊,利息减半,又不要抵押,定个还款期限还算过分吗?
鹿衔花低头想了一下,对殷大娘子说:“小妹算计着,只要半年周转就行。
姐姐放心,期间利息,每月月底之前,小妹会准时奉上,半年之后,归还这二十万两的本钱。”
殷大娘子道:“哦,只用半年,那不妨碍的。
我明天要起身回肃南,不过走之前会写信给铁中璞,叫他解银子到河东府来。
铁掌柜是个老成人,办事极稳当的,一应手续都由他来给你办,你放心就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细节都说明白,鹿衔花也就放心多了。
多日来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酒也多饮了两杯,话也不由自主多了起来,开始与胡夫人和殷大娘子开起玩笑来。
直到日暮时分,胡夫人觉得有些乏了,鹿衔花才告辞,坐着小轿回到了卿德堂。
六七天后,胡夫人又派人来通知鹿衔花,说是平阳府普汇号掌柜铁中璞来了,府衙不便相见,请鹿衔花到铁掌柜下榻的芙蓉楼一见。
鹿衔花连忙捯饬捯饬,并叫人去车轿行租了一顶崭新的八人大轿,并备了四色见面礼品,便到了芙蓉楼。
河东府的芙蓉楼虽比不得富庶地方的豪气,但也是府中最好的酒楼了,不但府中士绅宴请客人都首选此地,有外地客商来此,也多下榻于此。
酒楼辟有专供客人议事的雅苑,鹿衔花在伙计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处小院,只见四周遍植花草树木,中间有一歇山顶小榭,旁掘一池绿水。
在常年干旱的河东府,竟是浓阴苍翠,耶溪潇洒,俨然一派江南景象。
“哎吆,河东府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芙蓉楼什么时候修的这院子啊?我义姁门果真是衰落久了,竟连眼皮子低下的事都不知道了。”
鹿衔花不由感叹起来。
她正看着院子里的光景呢,抬头看见水榭里走出一位五十岁上下,身穿深蓝平素鸭江绸长袍,头戴深蓝色鸭尾巾的清瘦老者,人还没到跟前,他就先告罪起来:“来的可是鹿衔花馆主?老朽铁中璞,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鹿衔花忙快走几步,迎着铁中璞见礼道:“铁掌柜,辛苦您走这一趟了。”
铁中璞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解送银两,都是我们的本分,何言辛苦。
来,先请鹿馆主室内说话。”
他又对带鹿衔花过来的伙计说,“去吩咐酒菜上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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