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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公堂,奉安号孙掌柜问:“这李老汉如此无理取闹,案件拖延下去,让杨公公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寒江才心里有气,对小吏说:“把南玄村里正张枭给我叫来!”
李老汉他们前脚刚走,张枭后脚就跟过来了,此刻就在这县衙之中。
张枭听县太爷叫自己,心里有些发虚,躬着身子蹭进后堂听训。
他刚进后堂,寒江才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办事如此疏漏?上一次不是说了,把地契的事情搞定了吗?怎么如今他还有地契?”
张枭陪着小心说:“上一次小的奉命一把火把他家都烧了,是泼了松油烧的,烧的透透的,连他们家大梁都烧成灰了,那地契是纸的,想来也一起烧了。
那老李头定然是没有的,只不过是使诈罢了。”
寒江才听这个话更是恼火:“想来?想来!
做事要踏踏实实,你没有亲眼见着地契烧了,怎么能拍着胸脯跟我说地契已经毁了?我迟早要坏在你们这帮蠢货手里!
你不想想,既然地契烧了,他怎么敢去告御史?”
张枭也知道事情不好,只好闭嘴,不再激怒县太爷。
孙掌柜在一旁说:“寒大人,我这里可还要回都中去地契?哎呀,奉山祭祀大典在即,敝号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呢,耽误了工期,杨公公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
孙致和虽然是工部文思院副使,只有从九品的阶级,可他上通着正四品提督大太监杨戡——这是连宰相都忌惮的人物,寒江才一介七品县令怎么敢得罪,“孙副使,这事儿,您不用操心了,我就给您平了。
此番劳动您过来跑一趟,也是迫不得已,万不敢再劳烦您了。
您有什么事,尽管去忙。
麦师爷你去送送孙副使。”
孙致和拱手说道:“既如此,有劳寒大人了,孙某告辞。”
麦师爷送完孙暮云会来,见寒县令一脑门子官司坐在书案前发愁,便问:“大人,您看这案子当如何处置?”
“唉!”
寒江才贪了口气,“这真是个麻烦,如今在巡按御史处挂了号,可不好了了。
御史大人哪里好说,他又不是真心来查案的。
少不了要打点的,一时间也能平下去。
可是这李老头倔强的很,怕总不愿意老实的,不合他的意他就要闹腾。
不管咱们怎么处理这个事,都要留下文档,可终究咱们没有地契。
万一哪一天翻动起来,还是个麻烦。
倘若有那个瞧好了我龙丘县的乌纱,揪住这个事不放,我终是要吃亏的。”
麦师爷仿佛听出点什么来了,问:“大人的意思是……”
“嗯!”
寒江才猛地咳嗽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四周,拿手比划了个切的动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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