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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既然牵扯上二十年前那些匪徒了,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早在先帝尚在时候,就已经图谋了。
而相比于对顺子性情的推测,她回想所谓的匪首江大奎平生,却觉得那江大奎也许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至于孙行为,怕也只不过是他们效仿锦州而在云州城行事的棋子。
然而这份猜测,却碍于萧明珠不能宣之于口。
倒不是担心萧明珠会外泄,反倒是怕她因此而受到威胁。
要知道,那些人既然敢那般肆无忌惮的掳走少女,且待人如猪狗任意屠杀,就可知心性是何等凶残。
他们既然敢行有违天道之事,就绝不会在意萧明珠尊贵的身份跟地位。
“哎,这里有个叫徐杰的屠户,八岁时候他爹失手杀死他娘,后来跟着村里的屠户做学徒,学成之后不知为何将那屠户捅了刀子。”
听许楚说完之后,没一会儿萧明珠就激动起来,连声道,“许姐姐,你瞧,后来他就跟着牢房的刽子手打杂,正巧在云州城也有过一次凌迟刑罚。”
“那就继续查这里,这是云州城几大药铺医馆十年前留存的一些记录。
只是因为相隔太久,期间换过馆主或是掌柜的药铺多不齐全了。
而且一些小医馆并没有寻到那么久的记录......”
萧清朗点了点几沓分门整理的书册说道。
其实对于按医馆记录寻找凶手踪迹的想法,许楚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若是能寻到也算得上是一份辅证罢了。
“剖腹取子,而后遭受虐打,就算没有遇到血崩伤势也必然不容乐观。
可是凶手等人为隐藏身份,必然不会轻易让人察觉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所以定然不会带了伤者寻医问诊。
而那般伤情,就算只是口述,寻常大夫也绝不敢冒险盲目开方诊治。
所以他们只能到处寻大量止血药材,那般量要是现存的书册中有记载,那必然会极其显眼。”
说完,三个人就再次取了一摞账本书册细看起来。
册子中多是记录各种方子,以及药铺医馆进出药材的情况,且方子所差不大,当真是枯燥无味至极。
可眼下就算性子最活泼的萧明珠也没再叽叽喳喳,而是认真看着,只偶尔遇到些没有方子却有大量出药的记录时候,才会抬头打扰许楚几句。
毕竟凶案年头已久,能靠着推论圈定凶手的范围已经极其不易,更何况在浩瀚的书册卷宗中准备识别凶手,那简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只是萧清朗却并未出口斥责反驳她的意图,而是淡淡在一侧提供她所需的便利。
到底许楚值不值得他下苦心,且行且看便是。
至于萧明珠的心思就更简单了,自家许姐姐可是破了好几宗连三叔都头疼的案子,之前没出京城时候,她就听大伯父跟皇后提起过苍岩县女仵作探案的奇事。
当时,她是觉得大伯父有些夸大其词,大概是为了哄骗大伯母高兴。
却不想等真来了云州城,她亲眼看到许姐姐只靠着几具没什么差别的尸体,竟然推理出那么多在她看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眼下竟然还要凭借着一堆卷宗县志寻找凶手。
虽然这法子她没听说过,可既然许姐姐说了,那就一定能成。
莫名的,许楚一趟云州之行,竟得了一枚迷妹。
相比于已经筛选出的那几名屠户卷宗文书,他们案桌上从医馆药铺收集来的记录简直繁琐且细碎,一摞摞的看的人头晕眼花。
一室寂静,只余下簌簌翻阅纸张的细碎声音,直到天色昏暗起来,一盏明亮的宫灯被放到手边,许楚才有些回神。
“可发现了什么?”
萧清朗面上丝毫不显倦意,更不露如萧明珠那般明显的气馁跟烦躁,只是神色坦然的询问。
本还是暖意洋洋的天气,却因着夜幕带了几分凉意。
许楚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长处一口气道:“只寻到了一二可疑之处,还需王爷明日再派人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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