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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大夫便是刚刚被顾兰馥诊脉之人,此时听得这个,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是,若是孕育,应如圆珠,快而滑,此为喜脉,如今二皇妃已经无此脉象。”
顾锦沅听着,颔首,这本在她预料之中。
于是她又问道:“二皇妃小产之后,可曾见到胞衣流出?”
这话一问,几个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王大夫上前:“不曾。”
顾锦沅:“既不曾见到胞衣,那是不是说明,这胎儿还在二皇嫂腹中?”
这?
王大夫面有难色。
其实今日他们为二皇妃诊脉,也确实有此疑惑,但只因二皇妃是自行小产的,且脉象已变,自然以为那胎儿是由身边的嬷嬷处理了,此时听得太子妃这么问,一时也是不
知如何回答。
最后旁边一头白发的陈老大夫上前道:“既是滑脉已失,那腹中胎儿自然已经落下来了,这个可以问问二皇妃身边的人便知道了。”
顾锦沅这么几个问答,已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顾兰馥肚子里从来没有孩子,一切都是障眼法。
她心里泛起一声冷笑。
如果她真有孩子,就此没了,便是和自己无关,自己或许还会有些愧疚,但是如果真得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那个孩子,那就太过荒谬了。
当下她也不再问那几个御医,径自对皇太后道:“皇祖母,无论如何,那是二皇兄的骨肉,便是就此小产了,也应该妥善处置才是,依我看,我们先寻那流下的胎儿吧。”
皇太后自然是信顾锦沅,反正顾锦沅怎么说,她就怎么认为。
于是她点头:“好,那就先寻那流下的胎儿,再说其它吧。”
她这话一出,胡芷云自然是不甘心,她看出来了,这老婆子分明是向着顾锦沅,顾锦沅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也不能让顾锦沅就此逃了啊!
只是到底不敢乱说什么,毕竟这是皇太后跟前,只能赶紧看向韩淑嫔。
韩淑嫔委屈得眼泪一个劲往下落:“母后,兰馥的孩子没了,怕正是伤心,此时不说闹清楚事情原委,却说要妥善处置孩子,只怕是,只怕是——”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而帷幕之后,顾兰馥突然发出绝望的嚎啕大哭之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们把我孩子找来,我要陪着我孩子一起死!”
二皇子听着这个,也是受不了了,跪在皇太后跟前,压抑着几乎忍不住的泣声道:“皇祖母!
求你老人家给孙儿做主,那是孙儿的亲生骨肉哪!”
顾锦沅却是淡声道:“二皇子也是认定了,是我推了二皇嫂吗?”
她并没有隐晦,而是直接了当地问出来。
这话说出后,二皇子良久无声,最后终于咬牙道:“并不敢信是太子妃所为,但便是别人,总也得找出来,不能就这么让兰馥受委屈!”
顾锦沅微微挑眉,却是笑了。
她这一笑,恰好被胡芷云看在眼里,当即大怒:“二皇妃如今小产了,皇嗣没了,你竟然还如此得意?”
此时在场众人也都看到顾锦沅唇边的那抹笑,沁凉得仿佛枝头寒梅一般的笑。
她淡声道:“说我谋害皇嗣,那也得有一个皇嗣让我谋害。”
语调一转,她直接问道:“便是皇嗣已经流了胎,也得有个血肉,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不然,就算我承认是我推了顾兰馥,可你们又凭什么说我谋害皇嗣?”
众人听得这话,一个个都呆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皇嗣还有假的?
人家顾兰馥的肚子,大家都看出来了!
御医都诊了好几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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