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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常驻罗普郡,倒是清闲得紧,没事就来找郡丞大人喝喝茶、下下棋。”
展朋神色间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自嘲,随即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说道,“方才我见你是用右手的,当年你左臂的伤势……”
元千淡淡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道:
“那一次伤重,我同展兄告别,退下战场疗伤,左臂虽然保住了,但再使不得大力气。
随后辗转在夜国找了个居处,就让自己试着用惯右手,眼下倚仗脚程,还能替人传送书信、递交物品来讨生活。”
“这数年间发生了太多事,如今我只想和你把酒畅谈。”
展朋言语中透出一抹感怀,说道。
“展兄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
元千颔首说道。
“那你就来我府上,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展朋说着,看向罗普郡郡丞,“今日展某就先告辞,改日再来叨扰仁兄。”
“唔,好说好说,展大人请便。”
送展朋和元千走出大堂,由府中人引两人离府后,罗普郡郡丞才想起元千送来的包裹,打开一看,不过是两卷寻常字画。
所谓熟人相赠,自然只是元千打的幌子。
字画署名“月槐”
二字,虽非出自名家,却很是耐看,罗普郡郡丞便没有深究,随口吩咐下人把字画挂在了正堂东侧的墙上。
等他得知这字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时,已是几年后的事情了,那时,他可不敢再说这字画是寻常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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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元千跟展朋回经略府之后,展朋当即命人准备了几样酒菜,摆满一桌,他则亲自为元千斟上酒水,两人对面而坐,饮酒相谈。
“原来展兄如今身居经略使之职。
我真是失敬了。”
元千执起酒杯,和展朋杯盏相碰,说道。
“你莫要说笑了。
名位上是经略使,实际不过是被打发来戍边。
东北苦寒之地,还让郡主跟着我受苦了。”
展朋心情沉闷,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大长公主没有向荀皇进言,讨个恩典么?”
“我和郡主多年来站在蓊茸那一边,当今皇上与我们难相容亦是常理。”
“好在这边境向来无战事,展兄的日子还算好过。”
“本来风平浪静,但这段时日以来,羌北王塔卡已脱离控制,自行其是。
塔卡毕竟是汀域长公主的驸马,而长公主又是皇上的胞姐,皇权虽不容羌北族自立,但有这一层血亲关系,两方之间就十分微妙,而我处于其中,无论做什么都逃不了罪责。”
“我对东北军务不甚了解,不能替展兄分忧。
不过在我看来,只要羌北族对维国还有依赖,而荀皇对羌北王又心怀忌惮,展兄在两边势力之间,日子就不会难过。”
元千思虑清晰,说道。
“若是羌北族仍依附维国,边境无战火纷扰,我的确不至于引火烧身。
而皇上对塔卡失去信任,他们两方便是不同立场,断然不会联手对付我。”
展朋点点头,分析道,“只是塔卡怎甘放弃称霸一方的心思,退回原来的位置?”
“无需改变主意后退,只要他在目前的处境不能得益就可以。”
“听闻上月羌北族和羌南族在羌北河谷有一战,塔卡的人并未讨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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