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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士兵们的眼神里只有恐惧。
巳时三刻,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漫天尘土,黑色的潮水般的骑兵冲破雪雾——是大清的铁骑!
领军的完颜努尔哈赤手持镔铁长刀,身先士卒冲入齐军阵中,长刀劈下,齐军的棉袄和单薄的甲胄像纸片般碎裂,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个深色的坑。
大清骑兵的战术简单却致命:他们分成数十队,像尖刀般撕开齐军的大阵,每一次冲锋都带着收割生命的寒光。
齐军的第一道大阵片刻间就崩了,士兵们争相逃跑,却被身后的督战队举刀斩杀。
萧奉先见状,亲自率军冲向第二阵,可刚冲出去没多远,就见完颜多尔衮率领的轻骑兵绕到侧翼,对着齐军后队发起猛攻。
“快跑啊!
大清人杀过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齐军彻底溃散。
士兵们扔掉兵器,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回跑,有的甚至为了躲开铁骑,跳进结冰的河里,瞬间就被冻住。
护步达冈的荒原上,成了人间炼狱:齐军的尸体堆成了小山,有的被马蹄踏成肉泥,有的被冻僵在雪地里,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天祚帝在銮驾里吓得哇哇大哭,被内侍们抱着往后逃。
萧奉先试图组织残兵抵抗,一支流箭突然射中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官服,他只能狼狈地抓住马鬃,跟着溃兵逃跑。
这场决战,大清以三万骑兵击溃十万齐军,斩杀五万余人,缴获的兵器、粮草堆积如山。
完颜努尔哈赤站在尸山之上,举起镔铁长刀,声音响彻荒原:“大齐已弱,下一步,便是大启!”
士兵们的欢呼声震得雪粒簌簌落下,连朔风都似在为这新崛起的势力助威。
消息传到临安时,李星群正在查看重建的民房。
他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抬头望向北方——大齐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被大清消灭了,北境的屏障没了,大清的铁骑要面对的,就是大启。
杨延昭走到他身边,看着舆图上护步达冈的位置,沉声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王安中捅的篓子,终究要有人来填。”
李星群点头,目光落在江南刚刚抽芽的柳树上——这里的战火刚熄,北境的硝烟又起。
他不知道,这场始于护步达冈的剧变,会将大启拖入怎样的深渊,更不知道。
李星群的奏折递到京城时,庆宁宫的朝议正围着“江南大捷”
的喜讯展开。
内侍将捷报念完,殿内大臣们脸上都露出松快神色——方腊南遁,临安收复,压在朝廷心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
可当李星群“请增北境防御、警惕大清”
的折子被呈到御案上时,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庆历帝赵受益捏着奏折,指尖在“大清铁骑已逼幽州”
的字句上划过,目光扫过阶下五人:首辅张尧佐、尚书晏元献、御史韩赣叟、枢密使富郑公、参知政事司马君实。
这五人是军机处的核心,大启的军政决策,多出自他们之手。
“诸位卿家,李星群奏请增兵北境,诸位怎么看?”
赵受益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他既怕北境真有战事,又记挂着江南的兵权。
张尧佐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江南新定,方腊未除,此时增兵北境,恐分散兵力。
且李星群此奏,怕是另有图谋——他手握杨家军精锐,却急着提北境之事,无非是想借防务之名,继续掌兵罢了。”
晏元献跟着点头,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首辅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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