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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脾气就不好,懒得跟人多废话。
那会儿他每年最期待的就是生日。
生日那天,肖启山会带着他“母亲”
参加生日会。
说是生日会,其实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戏罢了,整个酒店里都是不认识的人。
只是这些事他小时候还不太懂。
有一年,他母亲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小机器人。
说来也很讽刺,肖珩对“编程”
的最初印象,完全来自于那个女人随意让助理买的一件、甚至自己都没有过目过的生日礼物。
陆延回忆自己那会儿在干什么:“你玩机器人那会儿,你对象还在田里割麦子。”
肖珩:“……”
陆延又说:“陪我爷爷割,不过一般我割不了几根就跑麦堆里睡觉去了。”
至今回忆起来,那个画面依旧刻在陆延脑海里。
正午热烈的阳光照在老人辛勤工作的背影上,周围是干燥的植物气息,他把眼睛眯起,倒在比照下来的阳光还要亮堂的麦堆里。
然后半梦半醒间,老人沙哑的声音会喊他回家:“小延——回家吃饭咯。”
睁开眼,那个带着麦子味儿的梦就醒了。
陆延说完,想到那位和蔼的老人,沉默了一会儿。
肖珩低头看他,弯腰把陆延脸上沾到的水擦掉,有些嫌弃地说:“啧,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陆延:“你才幼儿园。”
肖珩直起身:“刚才是谁跑进去跟着撒泼的。”
肖珩又毫不留情地吐出四个字:“——幼不幼稚。”
陆延连跑带跳作势要起身揍他。
肖珩已经往前走出去一段路,不经意放慢脚步,让身后那个明明谁也打不过的人追上来锤了几下:“老子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肖珩很配合:“我死了。”
陆延展示完自己并没有什么威力的拳头之后,忍不住凑近肖珩,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
广场上人渐渐多起来,陆延在七区住了快四年,周围老朋友也不少。
时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
陆延不一定每个都记得,但他就算不记得也能表现出一副“原来是你啊”
的样子。
路人:“是啊是啊,是我!”
陆延点点头,扔出一句万能招呼:“好久没见,变帅了啊,一下没认出来,现在在哪儿工作?”
路人:“我啊——我还在钢材厂!”
陆延:“爱岗敬业,兄弟好好干。”
路人还记得陆延一言不合就从钢材厂辞职的事儿:“你当时怎么干两天就跑了?”
陆延心说我总不能跟你说老子扛不动工具吧。
陆延最后说:“不太适合我,我去别的厂发展了。”
等人走了,陆延才又再度思考起刚才跟肖珩聊的那个话题。
他们两个人所处的世界实在相差太远了,那会儿的陆延就是做梦,再天马行空也想不到遥远的另一个城市里有个在玩机器人的讨人厌少爷。
尽管知道这话说出来没头没脑的,特别傻,陆延还是问:“要是没那场意外,咱俩应该也不会认识?”
肖珩一时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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