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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晚在铜镜前站了片刻,望着一身华服的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摸着衣料下依稀可以摸到的那枚玉印,抚平了所有负责烦乱的思绪。
“晚丫头,走吧。”
李太后温和一笑。
薛亦晚点点头,含笑跟着走了出去。
及笄礼设在了正殿,由李太后亲自替薛亦晚梳了发,取下了原先那根发簪。
青丝垂落,李太后拿出了那支凤簪,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凤簪!
“这可是凤簪?”
“是啊!
那可不是嘛!”
李太后看出众人的惊疑,缓缓道:“这是皇上所赐。”
这话一落下,还有谁敢有问题?
等到侍女将发髻绾好,李太后亲自将凤簪戴在了薛亦晚的发间,整个及笄礼也礼成了。
这时候门口,穆君毅缓步而来。
一殿的观礼者纷纷行礼参拜。
看得出穆君毅心情极好,“平身。”
他走到了正中间,扶起了薛亦晚,低声道:“今日的晚儿,很好看。”
薛亦晚一低头便有几缕青丝滑落至肩上,如瀑一般撩人心弦。
李太后刚要开口,外头又来了两人。
竟是胧月郡主扶着走路还不太稳的怀靖长公主来了。
怀靖长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兄,我来迟了。”
胧月郡主忙柔声道:“长公主身子不好,因而迟了些时候。”
薛亦晚摇摇头,“长公主养病即可,不必拘于礼数。”
怀靖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薛亦晚,转过头不再开口,胧月郡主扶着她在位置上坐下。
柳如烟连忙上前暖场,“今日宫中特地请了淮扬的厨子,诸位都甚少尝淮扬菜吧,一会儿先上点心。”
穆君毅坐在了上首的尊位,左手旁坐着薛亦晚,那位置一看便知地位。
很快一道道地菜式摆了上来,筵席也热闹起来。
还有许多贺礼时不时送到,可谓是奇珍异宝各有春秋,各府也在暗中较劲,尤其是原先跟随晋王如今反水的一批人,贺礼恨不得拿来天下间最珍贵的东西,只想着搏一个好。
薛亦晚倒是始终落落大方地坐在穆君毅身边,既无拘谨也没傲气。
穆君毅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手这般凉?”
薛亦晚低声道:“我不冷,这衣裳厚的很。”
“披件披风。”
穆君毅说着就要吩咐秦升。
薛亦晚拉住了他,急声道:“哪有这样的道理,筵席上怎能如此。”
穆君毅看了她一眼,“筵席又如何,冻着了你,这筵席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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