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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颜叹息道:“他不放心旁人,才托我送那丹药给你。
他觉得他既是你的准夫君,你欠墨渊的,他能还便帮你还一些,要我瞒着你,也是怕你脑子忒迂,晓得是他折了大半修为来炼的便不肯用。
唔,也怕你担心。
哪晓得你一向不怎么精细的性子,这回却晓得在喂了那西海大皇子丹药后,跑到他元神里头查一查。
不过,夜华这个凡事都一力来承担的性子,倒挺让我佩服,是个铿锵的性子。”
再叹息一声,唏嘘道,“他五万岁便能将饕餮、穷奇、浑敦、梼杌那四头凶兽一概斩杀了,前途不可限量。
可那一身精纯的修为,却能说散就散了,实在可惜。”
我的喉头哽了两哽,心沉得厉害。
折颜留我住一宿,我感激了他的好意,从他那处顺了好些补气养生的丹药,顶着朗朗的月色,爬上了云头。
夜华他既已由折颜诊治过,正如折颜他劝我留宿时所说,即便我立时上去守着他,也帮不了什么,不过能照看照看他罢了。
可纵然我只能做这么一件不中用的小事,也想立刻去他身旁守着。
我捏个诀化成个蛾子,绕过南天门打盹儿的几个天将并几头老虎,寻着晌午好不容易记下的路线,一路飞进了夜华的紫宸殿。
紫宸殿中一派漆黑,我落到地上,不留神带倒个凳子。
凳子咚地一声响,殿中立时亮堂了。
夜华穿着一件白纱袍,靠在床头,莫测高深地瞧着我。
我只见过他穿玄色长袍的模样,他穿这么一件薄薄的白纱袍,唔,挺受看,一头漆黑的长发垂下来,唔,也受看。
他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微皱眉道:“你不是在西海照看西海的大皇子吗,这么三更半夜急匆匆到我房中来,莫不是叠雍出什么事了?”
他这个皱眉的样子,还是受看。
我干干笑了两声,从容道:“叠雍没什么,我下去将西海的事了结了,想起你手上受的伤,怕端个茶倒个水的不大稳便,就上来照看照看你。”
夜华他既费了心思瞒住我,不想叫我担心,为了使他放心,我觉得还是继续装作不知情的好。
他更莫测地瞧了我一会儿,却微微一笑,往床榻外侧移了移,道:“浅浅,过来。”
他声音压得沉沉的,我耳根子红了一红,干咳道:“不好吧,我去团子那处同他挤挤罢了,你好生安歇,明日我再过来瞧你。”
便转身溜了。
没溜出夜华的房门,殿中蓦地又黑下来。
我脚一个没收住,顺理成章又带倒张凳子。
夜华在背后抱住了我。
他道:“如今我只能用这一只手抱着你,你若不愿意,可以挣开。”
阿娘从前教导我该如何为人的媳妇时,讲到夫妻两个的闺房之事,特别指出了这一桩。
她说女孩儿家初为人妇时,遇到夫君求欢,依着传统需得柔弱地推一推,方显得女儿家的珍贵矜持。
我觉得方才我那干干的一咳,何其明白又柔弱地表达了我的推拒之意。
但显见得夜华并没太当一回事。
可叹阿娘当初却没教我若那初为人妇的女子的夫君不接受她的推拒,这个女子又该怎么做才能仍然显得珍贵矜持。
夜华垂下来的发丝拂得我耳根发痒,我纠结了一阵,默默转身抱着他道:“我就只占你半个床位,成不?”
他咳了一声,笑道:“你这个身量,大约还占不了我的半个床位。”
我讪讪地推开他,摸到床榻旁,想了想还是宽了衣,挑开一个被角缩了进去。
我缩在床角里头,将云被往身上裹了裹,待夜华上得榻来,又往里头缩了缩。
他一把捞过我,将我身上的云被三下五除二利索剥开,扯出一个被角来,
往他那边拉了拉。
但这床云被长得忒小了,他这么一拉又一拉,眼见着盖在我身上的云被被他一拉一拉的全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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