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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里,灯上的火焰须仔细呵护,万不能图便利就用仙气保着它。”
那灯甫落在我掌中,一团熟悉的气泽迎面扑来,略沾了几许红尘味,不大像是仙气,倒像是凡人的气泽。
我一向同凡人没什么交情,这气泽却熟悉至斯,叫我愣了一愣。
恍一听到他那个话,只点头道:“自然是要仔细呵护,半分马虎不得。”
他默了一会儿,道:“是我多虑了,照顾墨渊你一向尽心尽责。”
结魄灯是天族的圣物,按理说应当由历届的天君供奉,九重天那等板正地方,规矩自然不能说改就改。
天君尚且健在,夜华也不过顶个太子衔,结魄灯却在他手中存着,叫我有些疑惑。
天宫不像青丘,更不像大紫明宫,立的规矩森严,一族的圣物向来并不大好外借。
若我上天宫找天君借这圣物,已打好了将九重天欠青丘的债一笔勾销的算盘。
此番夜华竟能这么容易将灯借给我,叫我有点感动,遂持着灯慷慨道:“你帮了我这样大一个忙,也不能叫你太吃亏,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我说,若我能帮得上你的忙,也会尽力帮一帮。”
他靠坐在对面椅子上,神情疲惫,微皱着眉头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这神态看得我心中一抽。
此前没得着四哥训诫,当我心中偶然这么一抽,只觉莫名。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刚受了四哥点化,只将心思约莫往四哥点拨的方向微微一探,已了然七八分。
结魄灯已然到手,是转身就走还是留下来开导开导夜华,这,是个问题。
或许他此时比我留下来同他说说话,更想一个人待着?
我一时有些踌躇,琢磨半日,还是开口道:“真没什么想要的?没什么想要的我先回去了。”
他猛抬头,望了我片刻,神情依然平淡,缓缓道:“我想要的?我想要的自始至终,”
面不改色地看我一眼道,“不过一个你罢了。”
我震了一震。
但今夜邪行,这番肉麻话入我的耳,我竟未觉得肉麻,反是心中一动,觉得他这个神情,居然十分动人。
他本就长得好,动人起来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人能把持住。
我亦不能免俗,一句话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脱口而出。
待反应过来方才是句什么样的话脱口而出时,我直欲一个嘴巴子将自己抽死。
咳咳,我脱口而出的是:“你想与本上神一夜风流?”
所幸待我反应过来时夜华他尚在茫然震惊之中,我面上一派火红,收拾了灯盏速速告退。
脚还没跨出门槛,被他从后头一把搂住。
我抬头望了回房梁,白浅,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夜华周身的酒气笼得我一阵阵犯晕,他搂我搂得十分紧,被他这样一搂,方才的惭愧不安一概不见了,脑中只剩桃花般灿烂的烟霞,像是元神出了窍。
保不准元神真出窍了,因为接下来,我情不自禁又说了句欠抽的话。
咳咳,我说的是:“在大门口忒不像样了些,还是去床榻上吧。”
说了这个话后,我竟然还捏个诀,将自己变回了女身……
直到被夜华打横抱到里间的床榻上,我也没琢磨明白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
他今夜喝了许多酒,竟也能打横将我抱起来,走得还很稳当,我佩服他。
我躺在榻上茫然了一阵,突然悟了。
我一直纠结对夜华存的是个什么心,即便经了四哥的提点,大致明白了些,但因明白得太突然,仍旧十分纠结。
但我看凡界的戏本子,讲到那书生小姐才子佳人,小姐佳人们多是做了这档事情才认清对书生才子们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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