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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姚南面色苍白,身上头上绑着好多白布条,布上血迹鲜红,显然是方才包扎。
“参见将主大人!”
姚南虚弱的行了一个军礼,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但眼神却无比清亮,显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怎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几天前,这少年还在她面前奸猾的卖人情,几天后,却这副大难不死的模样,看得楚宁实在不忍心:“可有找老郎中瞧过?”
楚宁口里的老郎中,就是以前紫竹寨的老兽医苗焦,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找他医牛羊了,他干脆改行医人,楚宁把县里的几个赤脚医生找过来跟他作伴,再配给他们几个想学医的小伙子,专门成立了一个医务司。
“属下带他去找过老苗了。”
霍蕴书道:“老苗说,就是伤口有点多,流了点血,死不了。”
“那就好。”
楚宁放下心来,道:“这是怎么回事?姚南,你且细细说来。”
“那日,属下与阿六他们领完责罚后,就假装被将主大人逐了出去,与阿六他们赖在花子窝里养伤,然而,没两天,花子窝里开始传出了一个小消息,说是东莱山下有好心人发粮食。”
让他细细说来,姚南便真的细细说来,楚宁见他虚弱,便让侍卫给他添了个马扎,听他继续说道:“大家伙都想着,东莱山上的山贼已经被将主抓来杀了头,故也没多作防备,我们就跟着那些花子一起,准备去领粮食。
结果,粮食倒是没领到,人一去,就被那些山贼给劫了。”
“你被山贼劫进山了?”
谢云竹忍不住发问:“被劫到了哪里?那里有多少山贼?领头人是谁?”
“是被劫进山了,似乎听那些贼人说起,叫什么陶……陶什么来。”
姚南想了想,继续道:“那里人很多,但真正的山贼不多,我不会数数……不过,肯定没有我们营棚里的人多,别的……大部份都是被骗上去,或者捉上去的。”
“没我们营棚里的战兵多是吗?”
楚宁向姚南确定:“就是与你穿同样军服的所有人。”
姚南想了想,肯定道:“是的。”
楚宁听罢,略松了一口气,但姚南接下来说的话,却又将楚宁的心悬了起来:“但他们到处骗人捉人,不只是在我们县,周边别的县也有。”
黄县周边有曲成县、惤县地、腄县和掖县等,掖县是郡治,与黄县之隔着曲成县和惤县,而这两县又是小县,人口不过万户,平时没什么驻军,如果有寇乱的话,这两县基本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小娘子,任人蹂躏。
所以,每次黄县遭难的时候,惤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曲成倒是好一点,毕竟离郡城比较近,可那也只是相对于黄县的惨状而言。
事实上,楚宁听人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些被捉的人,基本上都是没得活路的人,所以,只要那些山贼给粮食吃,给他们武器,他们就愿意替山贼杀人。
那个贼头很聪明,他经常躲在屋子里不露面,即使是露面,也蒙着脸。”
姚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咬牙继续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带挑了一些人去帮忙搬粮子,我跟阿六他们混了进去。”
“他们也不敢点多火把,摸黑走了半个晚上,好像摔伤摔死了不少人。
我们后来就跟着到了一个不太熟的山下,不过,阿六有个兄弟说,他去过那儿,是东莱山的那一边,好像……好像到了惤县。”
姚南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但在场众人谁都没有催他,静静的等候着他后面的消息:“那边有人在等他,给他送了很多粮食,还叫出了那个山贼头的名字,叫章……章兄弟。”
“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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