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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妮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自己先坦白:“这段时间我都在国内。”
顾清俞哦的一声,“上次你怎么没说?”
她顿了顿,“——那时还在打离婚官司。”
顾清俞点头,又哦了一声。
李安妮朝顾清俞笑,拉起她的手左右晃动,做撒娇状,“不好意思啊亲——”
丁启东话不多。
当年他与顾清俞其实也挺熟,到底许久不见,生疏了。
何况还有李安妮这层关系。
陡然这么坐在一起,顾清俞也不知该对他持什么态度,是褒是贬。
连李安妮也有些尴尬,屁股挪了又挪,调整坐姿,话说得不伦不类。
她竟然提到丁启东的前妻:“抽脂,把肚子抽得凹凸不平,一个个麻坑——”
顾清俞朝她看。
她觉得不妥,推了一下丁启东,“是吧,是你说的吧?”
丁启东先是看顾清俞一眼,再看向她,眼底满是“拿你没办法”
的意思。
李安妮笑起来,在他胸前一捶,嗲嗲地:“——就是你说的呀!”
丁启东是半年前离的婚。
有个四岁的女儿,本来跟妈妈,丁启东花了些心思,托关系找熟人,把女儿的监护权争了过来。
关于这点,李安妮非但没意见,还觉得挺好——“我都这个岁数了,生不出了,有个现成的女儿也不错。”
顾清俞揣测她的语气,应该不是反话,也不像在丁启东面前故作姿态。
趁丁启东去卫生间,问她:“是不是Frank外面有女人?”
李安妮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噗——”
随即告诉她:“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顾清俞追问:“为什么?”
李安妮逗她似的:“你猜。”
顾清俞细看她神情,停顿片刻,“——回头草好吃吗?”
李安妮忽的叹口气,又笑笑,“顾清俞,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咖啡原来也会让人喝醉。
至少今日如此。
喝得极慢,话其实也不多,断断续续,像杯中四散游走的几丝拉花。
话头也不用刻意去接,这场聊天本就没有主旨。
离婚的事反倒提得不多。
丁启东坐得远些,头朝着窗外,留两个女人说体己话。
他该是被李安妮硬拖出来,亮个相,像活动开幕式,当事人都非出席不可。
自始至终都有些别扭。
顾清俞也别扭,尤其李安妮说到她与Frank的财产分割:“我不算黑心的,房子和股票没动他的,除了他送我的那些首饰,就要了他斐济那个小岛,他说卖了折现给我,我说不用,留着挺好——”
又道:“换了他以前那些女人,看不把他皮扒掉一层!”
丁启东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趣事,移不开眼睛。
到后来脑袋几乎都凑到玻璃上了。
不停抿嘴,一遍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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