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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们打架还罢了,翰林小姐敲闷棍之前静若处子,敲闷棍时快比狡兔,敲完棍后又若无其事,实是把表小姐们都吓坏了。
站在赵十二身边的那位娇小少女看见英华打她身边经过,就退开好几步,撞到车轮上都不晓得喊痛。
李家表小姐们面面相觑,没看上李家表哥的表妹们俱都庆幸,看上李家表哥的两位表妹心里不停打鼓:罢了呀,这等泼悍,和她抢表哥,若是她恼了会打吧,会吧,会吧……
唯有文才表兄,一片痴心叫英华的闷棍敲成碎片,捧着心口伤心欲绝。
温柔又安静的表妹,原来惯会提棍打人,还身手矫健胜过男人,若是……若是和表妹成了亲,一言不合她提棒就打,日子还怎么过哇。
爹爹看不惯表妹打人要骂,表妹会不会连爹爹也打?他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难过,真真是左右为难。
一只温柔的小手拉他衣袖,问他:“张公子,你是不是心口疼?”
文才点点头,伤心地把视线从表妹身上收回来,对温柔小手的主人道:“小生略有不适,告辞。”
他前头才走,就有四五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用力推那个表妹。
李家表妹便追上去道:“奴陪公子走走。”
张家就在镇上,离的也不远。
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
文才伤心的推开门,让陈小姐进去。
王氏原坐在廊下削南瓜,看儿子带回家一位年青小姐,唬了一跳,忙问:“这是谁家的小姐?”
一边请人到堂屋坐,一边洗手取点心。
王氏为人虽然懦弱,小时候也是富贵养大的,如今虽然荆钗布裙,言谈举止还有几分大家气象,陈小姐见她是个夫人模样又温和可亲,心里的五分满意就涨到八分。
文才无精打采到厨屋烧了一锅开水,点了两盏茶出来,王氏和陈小姐已经亲亲热热手拉着手话家常了。
陈小姐虽然眉眼生得不如英华,然细腰丰臀,又是圆圆一张肉脸,甚有福相。
说话又温柔,看她衣饰家事也平常,王氏十分满意。
再旁敲侧击打听,却是本镇李知府夫人的内侄女。
李知府和二哥是紧邻,又走的极近。
若是央二哥去提亲,人家必许的。
儿子既然肯带人家女孩儿来家,想来也是对人有意。
看人家女孩儿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肯嫁儿子的。
王氏想了一想拿定主意,就笑道:“前日得了一根木簪,样子甚好,我取来与你瞧瞧。”
文才是个老实孩子,不晓得相亲看中人家女孩儿,才与人家插簪的,犹道:“娘,木簪有什么好看的。”
陈小姐却是心知肚明张公子的母亲是看中自己了。
张公子生的不比李家表哥差,就是穷些。
自家又没得嫁妆,将来还不晓得会许给什么人,错过这一个,哪里再寻这样又俊又老实的丈夫?罢了罢了,就是他罢。
陈小姐又是欢喜,又有点伤心的低下头。
王氏去了一会,取来一根喜上梅梢的黄杨木簪,递把陈小姐看,笑道:“你可喜欢?若是喜欢婶婶就替你簪上。”
陈小姐低低嗯了一声,娇羞低头,由着王氏把簪子插到发间,就站起来道:“奴出来有些时候了,怕姑母寻找。”
王氏便亲送陈小姐到陈家后门,看着陈小姐进去,欢喜吐了一口气,从后头走到王家梧桐院里,要和二哥商量给文才提亲。
梧桐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在洒水扫地。
看见姑太太来了,小丫头就指着前头说:“老爷和夫人都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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