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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边沙骑兵留给我的时间太少了,他们让我从那种低落里迅速抽离,我不能再等待着别人,也不能再自怨自艾,当我站在最前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根本不想输,我只想赢。”
赢。
这种野心支撑着萧方旭,带给了他无数的动力,也带给了他最终的荣耀。
他在那七年时间里一刻都不敢停,他每一日都在眺望鸿雁山,他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那是场雷厉风行的变革,他排除万难,甚至不惜得罪从前的主将,在落霞关建起了马场。
仅仅是这样,就用掉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等到他真正完成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萧方旭端详着自己掌心的纹理,说:“你回到离北,把目光专注在‘铁骑’和‘禁军’两个队伍上,但你从来没有想过看看主将们。
郭韦礼打伤了骨津,你们就此结下了仇怨,可是郭韦礼的功勋是真的,他在常驻营做你大哥的前锋,把图达龙旗守得犹如铁桶。
蒋圣是个老人了,他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风头,可是蒋圣所在的沙二营是维系边线的中枢,不论是北上还是南下,他都像是基石一般撑着我们。
阿野,你拥有的不仅仅是那点兵,你还拥有无数军士积累下来的经验。
你当年去中博,遇见了陆广白,可是如今你回到了离北,却不肯再学习新的东西。
最熟悉离北战场的人都站在你的面前,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萧驰野捏紧了茶碗。
“你想要这个位置,”
萧方旭缓缓握紧拳,既像是在问萧驰野,又像是在问自己,“你真的够资格吗?”
萧驰野回离北前,被离北的主将拒绝了。
他很难说明那种感受,他确实受伤了。
他在后来没有与这些人再起纷争,但是他们也就此分开了。
萧驰野回来这么久,禁军仍然是禁军,他站在军帐里的时候,和主将们是那么不同。
他受伤不需要这些人来替他擦药,他们貌合神离,融不到一起。
火堆上的茶煮开了,“咕嘟嘟”
地冒着泡。
萧驰野觉得他像是游离在狼群边沿的那匹狼,看似回来了,实际上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这些人拼搏厮杀,可那其中没有他的位置。
“你击败哈森不需要七年,”
萧方旭注视着萧驰野,他说,“但是你必须学会宽容。”
萧方旭辰时离开营地,今日的雪更大了,如果没有头盔遮挡,双眼很容易被迷住。
他在戴上头盔前,冲萧驰野打了声口哨,萧驰野站到马边,他胡乱揉着萧驰野的脑袋。
“雪夜行军太危险,你等到明天卯时再出发北上吧,”
萧方旭说着戴上头盔,声音闷在里面,“详细路线等我回营后再谈。”
“最晚丑时,”
萧驰野说,“雪太大了,再晚就会迷失方向。”
“视情况而定,”
萧方旭勒着缰绳,“走了。”
萧驰野看着萧方旭带兵出营,铁蹄往北像是一条游龙,眨眼间就被雪雾吞没了。
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进帐去补觉了。
萧驰野这一觉睡得沉,是被马蹄声吵醒的。
他精神不佳,缓了片刻才发觉天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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