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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珠帘,串珠之间彼此碰撞,只闻清脆悦耳的珠玉之声。
侧卧在榻上的十阿哥眼睛不睁,吼道:“我说了别来烦我,滚出去!”
我上前两步,站定看着他,起先想好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怒气。
看见是我,满脸怒气化为错愕,然后又是黯然,缓缓坐了起来。
我走到桌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摇了摇,里头还有些酒,复又放下。
静了会,我问:“你就打算这么醉下去了吗?醉了就能不娶明玉格格了?”
他默了一会道:“我只是心里烦。”
我问:“烦什么?”
他低头套鞋,闷着声音说:“你看我在烦什么?”
这会子,我心里已经没有刚进屋的慌乱,倒是越发冷静,“一烦是因为你不喜欢明玉格格,却要娶她。
二烦是对我有好感,却不能娶我。”
他站起来,也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凝视着酒杯发起呆来,过了半晌,他细声问:“你肯做我的侧福晋吗?”
我一时愣住,所有准备的谈话内容中,可没有这一项。
我忘了‘二女共侍一夫’在古代的普及性了。
他抬起头,热烈渴望地看着我,重声道:“我会待你很好的。
我一定……”
我赶忙打断他,“我不愿意!”
他紧咬着牙,看着我点了点头,猛然端起酒杯,一干而尽,“我知道!
即使让你做我的嫡福晋,你也不见得会答应。
可我总抱着丝希望。
现在……”
他苦笑了声,“更是不可能了。”
我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捏在手里把玩着,“你既然什么都已明白那就索性做个明白人!
不要再让贝勒爷他们担心,又招皇上生气!”
他又倒了杯酒,饮完说道:“我已经任皇阿玛摆布了,难道连个脾气也不能发?”
我拿过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大事都已屈从,又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亲者痛,仇者快’?”
说完自己也喝了一杯。
喝得有些急,被呛住了,拿绢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正拿绢子拭嘴,听见他柔声问:“若曦,你喜欢过我吗?”
我抬头,看见他眼中企盼、紧张、害怕夹杂在一起。
我低下头,手里揉着手绢,过了一会低声道:“喜欢过的。”
他重重地释了口气,轻笑起来,“若曦,我很开心。
知道吗?我这几天一直想当面问你,可又怕是我不想听到的,所以不敢问。”
他又喝了杯酒,“你放心吧!
我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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