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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的又是候补军官比格勒尔。
“我想指出。”
他接着说,“卢德维希-刚赫弗尔这部书有上下两卷。
如果您费心翻翻标题页看看,就会明白了。
上面写着:‘长篇小说,共两卷。
’我们拿的是上卷,而您拿的是下卷,”
这位认真到家的比格勒尔解释道。
“因此,显然我们手里的第一六○页和第一六一页跟您的不相符。
我们这里的大大不同。
在您那本里,电报的第一个字翻出来是‘on’,但是我们的拼起来却是‘bo’⑵。”
看来比格勒尔显然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一个傻瓜。
“旅指挥部发给我的是下卷,”
撒格那尔上尉说,“一定是搞错了。
看来是旅指挥部搞乱啦。”
候补军官比格勒尔得意扬扬地四下望着。
这时候,撒格那尔上尉继续说下去:
“诸位,这真是怪事。
旅部里有些人头脑太简单啦。”
真相大白的时候,要是有人留心观察卢卡施中尉的话,就会发觉他心里正在跟一种奇怪的冲动搏斗着。
他咬着嘴唇,正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终于张开嘴说的时候。
却又改变主意谈到别的题目上去了。
“这件事情用不着这样认真,”
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为情的声调说。
“咱们在布鲁克驻扎的时候,电码译法改变过好几次。
开到前线以前,咱们还会采用一套新的呢。
可是我个人认为到了前线,咱们不会有许多空闲去猜谜的。
想想看,等不到谁把一件密电破译出来,咱们的连部、营部以至旅部早给人家炸成碎面儿啦。
这种密电码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撒格那尔上尉很勉强地表示了同意。
“实际上,”
他承认说,“就我自己在塞尔维亚前线的经验来说,谁也没工夫去推敲这种暗语。
我并不是说,如果咱们在战壕里守个时期,密码也没用处。
而且,他们确实也换过密码。”
撒格那尔上尉从他刚才的论据上全面撤退了下来:
“参谋在前线越来越少使用密码,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的野战电话不大灵,尤其是轰起大炮来的时候,听不清字音。
简直什么也听不见。
于是,事情就会搅得乱七八糟。”
他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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