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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眉头紧蹙,她默默地枕着展岳的肩膀,不置一词。
只是一手半圈住了他的腰身。
展岳则用单手覆向她的手背,他低着头,将她的柔荑置在手心里,轻轻地把玩。
一路静默。
到了楼外楼,展岳单独要了个雅间。
他偶尔会与金吾卫的同僚们来此,和店家都十分熟稔了。
掌柜的见指挥使大人牵了位做妇人打扮的女子来,心下已经了然,顿时不敢再多看,忙差人领着她们去了厢房里。
楼外楼在京中的占地极好。
附近没有灯火酒绿的烟花场所,而是另辟蹊径,于闹中取静建所。
其正对面儿是一座万松老人塔,在窗角俯瞰,还可望见远方风景如画的西山。
楼外楼以二十四节气来定雅间的名称,展岳要的这个雅间名叫谷雨,正是春日里的最后一节气。
嘉善将窗棂开了半个角,见外头飘起了雨,不觉有些应景。
她便回头与展岳道:“又下雨了。
瞧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下来。”
“不急,慢慢吃就是。”
展岳见嘉善在窗前看得尽兴,走上前与她解释道,“如今夜黑了看不清。
若是在白天,能将西城五塔都尽收眼底。”
说完了以后,似乎是怕嘉善遗憾,展岳不急不缓地补充道:“等我下次休沐,再带你出来。”
嘉善点头,弯着唇说:“好啊。”
两人携手坐回圆桌旁,很快有手脚利落的小二前来上菜。
开著前,嘉善不由想起一事儿,一边为展岳添上茶,一边问说:“小舅的事儿,定下来了吗?说起来,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小舅和舅母呢。”
展岳笑说:“定了。
等安定侯返回西北的时候,小舅会与他一起。
侯爷早年曾在我外祖父麾下做过副将,他帐下有不少人和傅家是故交。
小舅跟着他,我能放心。”
“你既有意,过两日我带你去拜见小舅。”
展岳低声道。
嘉善颔首。
夫妻俩于是其乐融融地开了著。
外头的雨反倒越下越大,果然如嘉善所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停。
好在早上出门前,素玉特地多备了几个油纸伞,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用完膳以后,几人从楼外楼出去,素玉站在嘉善身边,便为她撑起伞。
大雨倾盆,屋檐角上的水滴也顺着风声滑落下来,嘉善的衣襟都被沾湿了。
刘琦先冒着雨去马车上,他拿了几件蓑衣,给展岳和嘉善各自披好。
见地上积满了一滩滩的水渍,素玉懊恼道:“本想带双木屐,可早上的时候,雨势还不算大,是奴婢疏忽了。
眼下路滑难走,公主当心一些。”
嘉善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娇气,不过也才一脚路。
鞋袜湿了,回府再换就好。”
素玉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是,颇还有些惭愧。
这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素玉手里径直接过了伞,他强有力的臂膀直接揽住了嘉善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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