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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遂扶着公主出去,又唤了朱侍卫以及其他姐妹来救火。”
“后来,火势扑灭,”
丹翠低低道,“郑嬷嬷,却被发现在伙房里自尽了。”
丹翠是除了嘉善以外,最了解整件事情经过的人。
毕竟嘉善下午只带了她一个人。
听到丹翠这样说,展岳粗略就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轻轻问:“这是什么时辰的事儿?”
“午膳后,约莫在未时。”
丹翠答说。
绿衣接嘴儿道:“这事儿发生以后,公主便不许奴婢们伺候,直到现在还未进食。”
展岳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道:“素玉。”
素玉低头道:“奴婢在。”
展岳说:“马上让厨下做几个公主爱吃的小菜,随我端进去。”
素玉不敢马虎,赶紧道:“是。”
“派人厚葬郑嬷嬷,”
展岳神情温和,“她毕竟是公主的乳母。”
素玉说:“是。
公主已经吩咐过了。”
“你明日还要成亲,”
展岳没有忘记这件事儿,他和颜悦色道,“做完这些,早点去歇着。”
素玉嗫嚅道:“公主这样,奴婢……”
“府里的事不必你操心。”
展岳的音调四平八稳,却不容人辩驳,他道,“成亲是女子一生头等大事儿,公主又为你的婚事操心了那么久,不要让她白忙活一场。”
素玉脸色微红,只得道:“是。”
素玉很快领命去吩咐了厨下,展岳的目光却仍然放在几人身上,他长身玉立,神色淡然道:“对外宣称,郑嬷嬷乃因病过世。”
“假若谁走漏了风声出去,我不会对他客气。”
他的语气斯文又优雅,并不见疾言厉色,只是脸上的笑容有点冰凉。
府里的人,皆见惯了他平日里与嘉善在一起时温情的那一面,还不曾见过他这样肃杀的样子。
想到他曾经是金吾卫都指挥使,现如今又执掌京城九门,是真正的带兵之人,女孩儿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朱侍卫也不敢多嘴,只一齐地诺诺道了声:“是。”
展岳余光瞥见几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便又笑了起来。
他的面孔皓如白雪,那笑意不由在黄昏的夜里熠熠生辉。
他道:“你们今日也辛苦了,各自去账房里领二十两赏银,都早些下去歇息。”
众人迟疑一会儿,皆不敢应下,展岳便道:“我哪个字没说明白?”
“是,奴婢晓得了,谢驸马赏。”
绿衣反应最快,知道展岳这是恩威并施地想要封她们口,便率先躬身谢恩。
余下几人也慢慢领悟过来,纷纷道是。
展岳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嘉善,见目的达到,遂不再睬他们,大步地迈进了院子。
素玉办事向来利落,已经将小菜送到了嘉善房里。
展岳进房的时候,嘉善独自半倚在贵妃椅上,她膝前盖了块薄毯,脚上没有穿鞋,只着一双绸布锦袜,正望着窗外夕阳的方向,怔怔出神。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单手托着粉腮,轻声道:“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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