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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家成婚,身为长辈常给新人派发利是,不在钱,在于祝福的心意。
淮真鼻子一酸,莫名给这群身处异乡、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感动得有点手足无措。
她没告诉他那是什么,只将那两只福袋都系在了旅行包上。
两人正装一色的黑色系,走在一块儿看起来特别肃杀。
尤其是西泽。
福袋挂旅行包上,让他多少能看起来喜庆点,不那么像是去寻仇的。
他有点嫌弃,但也什么都没讲,空闲那只手将她兜进臂弯。
那天太阳很好,两人坐在计价车后座,给大铁壳的气温烘得有点懒洋洋,但心里都是轻松开心的。
淮真枕着他的胳膊,莫名想起刚上高中的九月里,走进英文课堂之前,甚至盼望过会看到他,他趾高气昂的点名叫坏学生回答atthetop和ontoonto的区别。
她实在做梦也想不到,几天之后会在学校外的小餐厅再见到他。
·
婚礼在注册仪式以后的十点钟开始,两人近九点半钟才到,大穹顶下的长阶大堂一早给记者堵得蚊子也飞不进一只。
在停车坪外下车,迎面走来一名警察请他们出示进入许可。
淮真将凯瑟琳昨夜的邀请函找出递给他。
警察查看了邀请函,又叫西泽打开旅行包检查,同时叫来女警搜身,这才带他们绕过记者,从一排冬青树林后头绕到主楼另一面的侧门。
穿行冬青林时,西泽问警察,“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走私人通道的特权?”
警察头也不回,“不是所有受邀宾客都会在婚礼上迟到,从大厅进去,对谁都不尊重。”
西泽没再问什么,只拉紧她的手。
树林背后的楼梯直接通向市政厅三楼,站在走廊可以清楚看见仪式的全过程,以及占据了一楼大厅的无数人脑袋。
长阶与注册办公室空闲了出来,完成注册仪式的新人步下阶梯、闪亮登场。
因此只留下几名新郎与新娘最亲近的人。
她猜测那位年轻人是安德烈几名最亲密的、单身的男性朋友,以及凯瑟琳与西泽的父亲。
但她不大分辨得出哪一位是哈罗德——远远望去,注册办公室外每个人都有穿着一整套黑色西装,看起来大都高大、英俊又雍容。
淮真回头看了眼西泽的侧脸,试图根据谁和他最像来分辨。
西泽也没转头,说,“有点谢顶那个就是。”
淮真笑起来。
其实远远的,也看不出谁发际线堪忧。
即便有一点M字,只要不梳大背头,也不会太明显。
她说,“要相信妈妈的基因优势。”
西泽没讲话。
淮真接着说,“也不太容易老。”
西泽终于微笑起来。
淮真实在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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