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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甚的是,有时候她们竟然连站也不行,会倒在地上挤成一团,这时解决的方式是让班长用高高的凳子把她们支住。
关于勃洛克赫斯特先生来学校的事,我还从未提过。
实际上,自从我进校以后,这位先生在第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也许这些多余的一些日子是他在好朋友副主教那儿度过的。
我倒是很开心他不在洛伍德。
想必读者也知道我对他胆怯的理由。
但没有办法,他终归是要来的。
在洛伍德呆了三个星期了,一天下午,我坐在一个地方,手里放着块石板,正在绞尽脑汁地计算一道式子很长的除法。
偶尔,我便抬头看看窗口,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正好看见一个身影经过窗口,几乎是无意识的,我立刻辨清了那个身影,很瘦长的轮廊。
所以两分钟以后,全校的学生和老师都起立行礼。
谁来了,我根本不必费力抬头去看,而且不必花很大的气力去弄清楚他们如此隆重地在欢迎谁。
教室里走进了一个人,迈着很大的步伐。
不一会儿,那根黑铁柱子,曾经在盖茨里德的炉边地毯上凶巴巴地向我挤眉头的家伙,就立在了谭波尔小姐的身边,当然,她也起立了。
这个时候,我斜着眼睛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巨大的物体。
哎,正是勃洛克赫斯特先生,我没有猜错,他穿着件紧身的长大衣,严严实实地扣着纽扣,看起来是从所未有的细长,也显得更生硬、古板了。
他的出现让我非常沮丧,我有我的理由这样做。
我记得非常清楚,里德太太恶意地暗示我的性情有缺陷,还有勃洛克赫斯特先生的诺言,他要通知谭波尔小姐和其他教师我的坏脾气。
我一直都在提心吊胆这个诺言会实现。
——我在一直害怕着这个坏蛋,因为他随时都可能出现。
如果他向别人介绍我以前的生活和言谈,我会永远被别人认为是坏孩子的。
如今他就站在谭波尔小姐的身边,终于出现了,他在和她低声地耳语着。
我一点儿也没有疑问,他准是在揭穿我的不好的行为。
我盯着她的目光,非常焦急,非常担心,因为我觉得那黑色的眼睛时刻会看我一下,那一瞥一定是讨厌和看不起的。
我赶紧竖着耳朵去听,原因是我正好坐在很靠近屋子前方的座位上。
大部分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而我的担心和顾虑总算被我听到的东西打消了。
“谭波尔小姐,我想那些我在洛顿买来的线是可以使用的,我当时认为它很适合去缝布衬衣,因此我还挑了一些针,和线在一起使用,你通知史密斯小姐一下,她要买织补线的事我给忘了,但我下个星期会派人送些给她。
还要告诉她,一次发给学生的针最多只能是一根,她们有的多了,会不以为然的,肯定会弄丢。
对了,还有别的!
我希望可以很好地保管那些羊毛袜子!
——我到菜园子里去了一次,就在我上次来的时候,那里有很多衣服晾着,很多黑色袜子都没有补好,我敢保证这袜子没有被及时地修补,因为那些破洞太大了。”
他停顿了一下。
“我一定照你的指示去做。”
谭波尔小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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