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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佩如咬咬牙,恨铁不成钢:“小迟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让酥酥吹冷风呢?有什么话不晓得把人叫到屋里来说吗?我忍不住了,我得去提醒他,万一酥酥冻感冒了怎么办?”
“妈,你别掺和了。”
井羡一把拉住她,“人家小俩口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心。”
井迟出门时套了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不像宁苏意从脖子裹到小腿,他身上的羽绒服拉链没拉,敞开怀。
他拉开两边的衣襟,将宁苏意裹进怀里,问她:“冷不冷?”
宁苏意隔着一层柔软的毛衣料子,抱住他的腰,笑说:“不冷。”
屋里操心宁苏意会冻感冒的几个长辈,看见这一幕,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
葛佩如喃喃道:“还不傻,还知道给老婆供暖。”
一开口说话,面前的玻璃就被嘴里哈出的热气蒙上一层水雾,葛佩如抬起袖子擦了擦玻璃,擦得锃亮,然后继续围观。
井迟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声音很低:“你真想好了?”
宁苏意问:“想好什么?”
“生宝宝。”
井迟的表情很凝重,很纠结。
“我想好了啊。”
宁苏意有点茫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沉默了几秒,缓缓问道,“你不想要?”
“当然不是!”
井迟语气别扭,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觉得,生孩子这件事女人受到的影响肯定比男人大,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压力,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其他人不重要。
我想,你瞒着家里人,打算先告诉我,就是想跟我一起商量,结果阴差阳错闹得两家的长辈都知道,让你为难了……”
“井迟。”
宁苏意唤他的名字,打断他跑偏的联想,“我是盘算着先瞒着长辈,那是因为我不晓得该以什么方式跟他们讲,不是别的原因。”
井迟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对不起。”
宁苏意快要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困惑道:“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
“这种事不都是男人的责任吗?”
井迟深刻地检讨自己,愈发自责,“是我没有做好措施。
我明知道你近期的计划安排里绝对没有生孩子这一项,我就该自觉做好避孕措施,不该心存侥幸。”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红了,是真的觉得愧怍,打乱了她的计划。
他听说了,她公司最近几个大项目展开,她忙得睡觉时间都少了。
宁苏意手指蹭了下他的眼角,指尖沾上一点潮湿,她还有心情调笑:“井迟,你好久没在我面前哭了。”
井迟眼珠转一圈,狠狠瞪向她。
宁苏意却觉得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凶狠,像龇牙的小奶狗,没半点杀伤力,只会装腔作势罢了。
“这孩子的到来,确实打乱了我近期的计划。”
宁苏意收起了玩笑,眼睛乌黑明亮又迷人,“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我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来,我都不会不要的。”
井迟心里酸酸胀胀的,眼睛更红了,眼睫毛被不知名的水汽染得湿漉漉——他绝不承认自己哭了,他把眼泪称作“不知名的水汽”
。
“你真好。
酥酥,你真好。”
“好了,我知道我很好,别哭了。”
“我没哭。”
井迟很倔强,这一点上打死都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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