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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魔门尊者一把抓住袁一的手,哽咽道:“爹,你把魔功传给令月了,你就活不了,娘已经不再了,令月不能再没有爹了……我才不管一百年传于后代的规矩,我不在乎天下是魔的,还是神的,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爹,你不能死,不要丢下我……”
袁一看了眼说梦话的她,叹了口气:“原来魔也有魔的悲伤,既然都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分魔与神?难道好像我来这幻境,只为了四个字,就要杀不想杀的人,做不想做的事,一切只是为了必须完成的任务。”
过了许久,薛绍不知从哪儿弄来银子,请来了大夫,给魔门尊者一把脉,便直摇头说,她已病入膏肓,活不过明天。
在薛绍的再三央求下,大夫才极不情愿地写了一副药方,临走还不忘泼冷水说,药给她喝了,也是浪费银子,不如买个好点棺材,更实在。
袁一靠在门上,见去抓药的薛绍迟迟未归,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不经意瞥见,那只为了救魔门尊者划伤的手,突然心生一计,走到火堆旁,拿下缠着伤口的布带,然后忍着痛,把手往后一弯,伤口当即裂开,渗出血来。
袁一将手放到魔门尊者的唇边,当血液不断流入她嘴中,渐渐地,她呼吸变得均匀,不再冷战。
袁一见自己的血对她起了效果,他便一次次忍痛,拉开因凝结的伤口。
袁一摸了下她的脉,自言自语道:“四平八稳,以人的脉搏来看,算是死不了!
好了,大功告成!”
说着,又将布带缠到手上,起身时,竟晕晕乎乎地跌了一跤,他想要站起来,可半分力气也没有:“一定太晚,想睡觉,才会这样。”
说着,他费力走到墙角,蜷缩着身子闭上了沉重的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吱吱呀呀”
的开门声,见是薛绍,便安心地闭上了眼。
薛绍往将要熄灭的火堆中加些树枝,见墙角正睡着的袁一,不由得抱怨道:“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还身受重伤,就算懒得管她的死活,顺手添点柴也不为难吧!”
袁一往墙角靠了靠:“她死她的,我睡我的,有什么问题?”
“难道不能看在她长得像公主的份上,对她……”
袁一打断道:“她不是公主。”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在袁一脸上,他猛然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在破庙中,抹了把额头的汗,长长舒了口气。
感到有些口渴的他,摇摇晃晃起身,看到刚喂完药的薛绍,正柔情地抚摸着魔门尊者的秀发,还不时轻声对她说着一些话。
袁一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眼睡熟的魔门尊者:“药也喝了,天也亮了,这妖女到底是死还活?”
薛绍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神情悲凉道:“现在只有尽人事,安天命了。”
话音刚落,薛绍怀中的魔门尊者睁开眼,望了眼四周,而后,用卸下煞气,多了些许柔情的眼神,看着薛绍:“不是神魔不共戴天吗?为什么要为我流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心上人,甚至连名字也一样,有时我觉得,在这个世间,你就是她。”
“她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她是个敢做敢当,善良直率的姑娘。”
“天下竟有与我相似之人,有机会,真想见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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