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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尊贵的颜色却没有回答,似是不屑于回答,从锦月跟前毫不停留地走过去。
沉水香熏的味道随他走过时所带的风,飘入锦月鼻息间。
“皇上让你们起来吧,别跪着了。”
杨桂安冷声,他从前对东宫何其热络,而今跟了弘凌仿佛为了表忠心而格外冷淡。
杨桂安又呵斥一侧的奴才:“眼睛怎么长的,没见着五王和五王后没椅子么,还不赶紧地搬椅子来。”
奴才却答,没有椅子。
偌大皇宫怎会没有椅子,不过是故意刁难罢了,锦月心中冷笑,抬眼才看清龙椅上那个男人。
秦弘凌。
他似依旧,却又不同了,彰显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衬托着他冷俊的容颜,垂珠冠冕轻轻摇曳,朦胧了他看来的眼神。
锦月躬身低头。
弘凌将殿中一双夫妇收入眼底,龙椅上垫着牦牛绒垫,可他却连脊椎骨都感觉到一股冷刺感!
每每想起锦月嫁给了弘允,是他的王后,这事实仿佛耻辱的疤痕,只要弘允还在,他们还是夫妻,那耻辱就烙
印在他脸上、骨血中,哪怕身处高位也不能解脱。
弘凌思及此处紧攥拳头,许久才松开。
“朕自登基以来,感念先皇仁德治世之心,并时时引以为戒。
先皇宽仁,托梦于朕,嘱咐朕要宽待手足,尤其提到了五弟。
朕醒来一思,铭感先皇之意,便赦了你迷信巫蛊之罪,并封为代王,赐代王驿宅为
居,希望五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是。”
弘凌幽幽道。
弘允微垂着眸子,没回答。
杨桂安:“皇上恩赐,还不快跪下谢恩?”
“弘允哥哥……”
锦月不禁小声提醒了一回。
弘允闻声微微侧脸,是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责任需他承担、有人儿需要他的保护。
弘允一咬牙,掀开袍裾跪下去,声沉如水:“皇弟,谢主隆恩!”
弘允见锦月担忧地轻声喊弘允,本是不悦,但见弘允那般低眉顺眼地谢恩,又勾唇预约地没有发作。
他隐隐的笑意被锦月看见,目光相接,锦月的鄙夷让他一怔,又含了怒。
或许是她这个眼神,在册封宣旨完毕之后,弘凌留下了锦月。
弘允被太监“请”
离,他深深看了眼锦月,“担心”
和一种深层的、不能说不敢深思的“惶恐”
在他心底荡着。
锦月回了他个安心的眼神,弘允思及昨夜锦月所说的永远不会对不起他的话,心中才稍安,出殿后又苦苦一笑,觉得自己竟如此窝囊,面对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男人,他竟隐忍至此。
弘允啊,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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