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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偏忍得住,明明已经会了偏同儿子装傻,过一会儿问砚台那字儿怎么写的来着,说娘忘了让他写来看看。
要是直接问砚台你记得吗,多两次他没准不耐烦,姜蜜靠着一手装笨技术把儿子忽悠得妥妥帖帖,砚台心里还很为他娘着急,又为了能教他娘,哪怕平常捣蛋学习时他也能坐得住。
卫成提出那个方案的时候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结果就是很顺利,一旬过后,他给一大一小俩个学生安排了个简单的抽考,考完得承认砚台是聪明。
卫成自己就是能读书的,他原先开蒙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顺畅。
家里头什么都好,感觉一切都上了正轨,日子也盘顺了。
姜蜜想过婆婆说的,砚台一天天大了,是不是再要一个?
她想了一阵子,抽了个晚上同男人提起。
卫成引她到身边坐,问:“怎么想起这个?”
姜蜜盯着鞋尖儿看了会儿,才鼓起勇气侧身面朝他坐,说:“一则人丁兴旺好,二则是为我自己,只有砚台我怕人家诟病你子嗣单薄,给你送人,想想谁家官老爷家里都不会只得一个孩子,咱家冷清了些。”
姜蜜这个人,对外人是会藏话的,遇上不便开口或者难以启齿的时候她会想法子避,不硬碰。
可在自己男人面前,她不说假话,从来是一就是一。
卫成原先随口问的,看她这么认真,才替她想了想。
原先娘家靠不住,如今搬来京城几乎等于没了娘家,她会想这些不奇怪。
乡下人就没有纳妾这一说,讨了婆娘就是踏踏实实一辈子,出来之后见的天地大了,她知道官老爷很多都是妻妾成群,哪怕不成群也会纳一二妾。
基于此,哪怕从前听他承诺过,心里可能还是担心。
卫成琢磨去了,有一会儿没吭声,姜蜜一等二等没等来话,低声问:“我这么想是不是挺不上台面的?”
这话都带上鼻音了,卫成赶紧搂住她,让她靠自己胸膛上:“怎么这样想?”
姜蜜安分靠着他,挺难受说:“原先在后山村的时候,谁家都是一夫一妻过日子,我自然不会去想什么。
搬来京城之后,我听说了一些,听说女人要是贤惠,就该主动安排人伺候老爷,要慈善宽容,不能嫉妒。
我想了想,要让我给你纳妾,那比捅我一刀还难受,假如说那就是贤妻的标准我就不要贤惠了。
世人都说多子多福,我能生,你别带人回来。”
卫成:……
“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
姜蜜摇头说没有。
“那怎么会想到这些?且不说我心里从来只装着你,没别人,你进门后为咱家做了多少贡献?爹和娘从来都说你孝心好人贤惠明事理,你怎么不是贤妻了?我说过的,你只是投胎成了女儿家,这世道对女儿家苛刻,你若生成儿郎,不比谁差。
我媳妇儿聪明得很,要不然怎么能生出砚台那么鬼灵精的娃?”
卫成说着还笑了一声:“我不想纳妾,咱家也没那个家底养妾。
原先想着能有几个孩子顺其自然,怀上就好好生下来,没怀上也没什么,左右一个砚台足够我操心,倒是没顾上你的立场,累你不安是我没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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