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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怎么会有古帝剑的气息?”
白决猛然握紧双手,朝后退去,在妖界动用本源之力太多,竟让上古察觉了。
银色的神力在殿中拂过,光华耀眼,跪着的婢女只见上古神君一挥手,自家神君上身的衣袍便碎成了粉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实在琢磨不清这是个什么状况,纷纷低头。
“上古!”
闻讯前来的天启正好撞上这一幕,愣在大殿门口,脸色青白交错,一时极为精彩。
白决右胸处,深可见骨的剑痕历历在目,百年时间,竟一如当初,恍如昨日所伤。
这世间能在白决身上留下伤痕的,唯有她的古帝剑。
她怎么可能会伤白决?
冰冷彻骨的哀痛如潮水一般袭来,大红的喜袍,消逝在半空的苍老人影,还有……那绝望悲凉的一剑。
上古静静朝白决走去,白决,他们究竟是谁?
白决停在原地,定定凝望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上古,听她一字一句,低沉肃冷,莫名悲凉。
“白决,当初你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我用古帝剑来伤你?”
整座大殿落针可闻,天启光是看着上古的冷冽的背影,都似被这话语中的深沉所摄住,站在大殿门口进退不是。
上古,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后池那么爱清穆,如果你记起来了,是不是,会和她一样?
“上古。”
明明只是一瞬,却仿若百年千年般悠远难熬,白决微阖的眼缓缓睁开,艰涩的开口:“我……”
他话音未落,轰鸣声自远方传来,响彻三界。
三人抬头朝外看去——极西之处,暗红、银白的神力隐隐交错,杀伐之间,动彻天地。
“是凤染……”
上古朝外走去:“那是什么地方,和凤染交手之人竟然拥有上神之力!
不是暮光和芜浣的气息……”
“是西界之滨的罗刹地,仙妖在此处驻有重兵,凤染不是守在擎天柱,怎么会去那里?”
天启亦朝外走去,神色狐疑。
仙妖交战处……上神……?想起这本月来白决的行踪和他所失的本源之力,上古兀然回头,看向白决:“白决,是你以本源之力助森鸿晋位,瞒过了所有人?”
“不错。”
白决点头:“我欠森鸿一个人情……”
轰鸣声自云海之上传来,西境之处犹如燃起了永不熄灭的火云一般森冷恐怖,感觉到那股银色的神力越来越弱,上古朝白决看了一眼,拂袖朝西境飞去。
“白决,我带凤染回来之时,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上古消失在大殿之前,银色流光划过天际,天启欲追,终是停下回转头,看着白决苍白的脸色,道:“以你的神力,那道剑伤,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复原?”
白决没有回答,披过婢女送上的衣袍,转身朝内殿而去。
“白决,有些事做下就是做下了,我的罪洗不清,你的……又何尝不是?”
天启说完,消失在殿内,朝上古追去。
大殿中,白决顿住脚步,垂眼看着胸前的伤口,眼静静落下。
神情苍凉淡漠,一如百年前他端坐王座之上,眼睁睁看着古帝剑在擎天柱下燃起永不熄灭的炙火一般。
他知道,那火焰,是后池的恨。
碧落黄泉,永生永世,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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