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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渐渐停了,远方的阴云重叠,神通的光彩如同雷霆,照的云层之中忽明忽暗。
所有的风暴都起伏在洞天的中心,此地倒是显得安宁了,唯独水面的波涛如怒,在神通之底翻滚,隐约倒映出几人的身影。
浩瀚海的气象在天际起伏,让金衣的公子笑着摇起头来,他感慨地转过身,看向那站在水面的兄妹。
“到底是魏王厉害!
他输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苏晏的死如同一枚轻便的小筹码,输了就输了,不值一提,他更赞叹的是变数。
“魏王的参紫真是轻易,哪怕是真君转世,亦不过如此!”
“前辈谬赞了。”
李阙宛静静地立着,她的心情倒更加平静些,目光紧紧盯着天际,听着天霍笑道:
“不为过…不为过。”
他的笑容中思虑深深,却见着那绛衣男子目光专注,突然开口了:
“晚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前辈可否告知。”
天霍被打断了思虑,目光移向他,道:
“公子请讲。”
李绛迁抬了抬头,轻声道:
“常言金德在贵道,凡金德种种,多有相干…并不涉及水德,贵道又讲究乘势而为,如今洞天之中,与诸位散修共事,并不似贵道的行事…”
“不知…金一何必涉坎?”
天霍凝视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目的,很快道:
“你看着是我金一在干涉坎水,实则不然,所谓干涉坎水,是萧初庭有成道的可能,才能算得上干涉——而无论我们插不插手,他都会失败,那这就不是干涉了。”
“这是叫他少浪费一分【在窞溪】。”
他目光灼灼,看向两人:
“这一件事情上,我金一从未作谎,从头到尾,【青革天】中没有任何表态,而我父亲暗自透露的只有一个心思——好好的【大陵川】,未免浪费。”
李绛迁注视着他,话语中没有半点犹豫,似乎早就有了腹稿,语气干脆利落:
“据说…龙属不这么想。”
“祂们还有除一位坎水真君的心思,至少要成功,他们才有除的机会。”
“轰隆!”
远方的雷霆再一度炸响,明亮的光彩一刹那充斥天地,照得天霍的面上一片光明,他面上的表情有了一瞬的凝滞,很快转化为笑:
“大公子…”
“若非如此,萧初庭如何拼死一搏,有成道之志?”
“若不这么说,你们、望月湖如何会帮他!”
“至于他为什么不能成…”
他身上的金衣在天地的光彩中闪闪发光,天霍郑重其事地道:
“大公子,我不知晓,我只知道…这是『坎水』。”
“这是在挑衅司命戊土,如若…如若有万一的可能…他将成了。”
远方的坎水已经渐渐占据上风,幽蓝的光彩汇聚,仿佛酝酿着无限光明的未来,洞天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声,李绛迁沉默地凝视着这位金一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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