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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中,许多日没有见到娉婷,他也隐隐觉察到许多叫人心寒的迹象。
一见往日伙伴这般憔悴,冬灼脸上一贯的吊儿郎当的表情通通不见了,反而像个大孩子犯了错一样搓着手,低头道:“你说吧。”
“我要走了。”
平静的四个字,重重压在冬灼心上。
“走?”
他霍然抬头,满脸惊讶地对上娉婷乌黑的眸子。
这些日子他见到的听到的想到的种种事情一下子在脑海中浮了出来。
冬灼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想冲出口的话被刺痛压了下去。
他只得低下头,讪讪地问:“少爷知道吗?”
娉婷柔柔地笑了,放软了身子倚在窗台上,对冬灼招招手,“冬灼,来。”
握住冬灼的手,她仔细打量了半天,忽然俏皮起来,逗他道:“你这小子,总娉婷娉婷叫个不停,我可比你大上几个月呢。
叫声姐姐来听听。”
冬灼难过地咬着牙,酝酿了半天,轻轻叫了声:“姐姐。”
“好弟弟。”
娉婷当真拿出姐姐的模样,细心教导,“人最难的,是知道进退。
当日计诱楚北捷,我进了。
如今,我该退了。”
“可你是敬安王府的人,再说,你能走到哪去?大王追捕敬安王府众人的名册上有你的名字,楚北捷也不会放过你。”
“我自有安排。”
压在心底多日的郁闷这一刻渴望着爆发出来,冬灼愤然,“我知道少爷疑你。
我去和少爷说!”
“不许去。”
“我憋不住了,这是少爷不对。
他这样,跟灭我们敬安王府的大王有什么两样?”
“站住!”
娉婷扯住他,盯着他一字一字道,“少爷疑得对。”
冬灼愣住,茫然地皱眉,“你说什么?我不信你对敬安王府有外心。”
娉婷怔了半晌,长叹一声,“说了你也不明白。
反正,我走了,对王府,对少爷,对我,都是好事。
少爷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不能帮他,那就至少不让他心烦。”
“你怎么会让少爷心烦?”
“冬灼呀……”
娉婷温柔地看着他,苦涩地笑笑,“论功劳,少爷不能怠慢我;论后患,少爷不能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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