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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澹风轻,雾晞烟细。
月至中天,宴饮正是酣畅之时,台下觥筹交错,台上急管繁弦。
月光明晃晃地洒在浩如春江的水面,遗下满湖晴明。
逢此大型宫宴,赴宴宾客所带的侍女是不被允许进入宴会的,青黛和木蓝都等候在风荷轩外,焦急地朝里张望。
视线被楼阁花木隔绝,又一次探看无果后,木蓝喃喃:“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已事先得到消息,知晓未来姑爷将在此次宴会上求婚,虽然料想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仍不免担心。
这时适逢太皇太后宫中的女官郑婵来发赏钱,青黛忙拉过她问:“敢问姐姐,现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成了吗?”
郑婵也是谢家的家生婢女,和二人一向是相熟的,笑道:“成了呀,陛下金口玉言,还能有假么?”
“真的啊。”
二婢皆开心不已。
木蓝又急急追问:“那,那公主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多人让她喝酒呀?她酒量不好的……”
她们担心的就是这个了,如果事成,必然会有人向公主献酒。
以公主的性子,怕是拒绝不来。
郑蝉微微敛容:“可不是吗。”
她便说了薛稚酒醉的事,又宽慰着急的二人:“别担心,太后宫中宫人已将公主扶下去休息了。”
“还劳烦姐姐带我们去。”
青黛急切地道,“以往公主都是由我俩服侍,我担心她醒了瞧不见我们,会害怕……”
话虽如此,然不放心的真正原因,乃是宫中太多与贺兰夫人结仇的狼虫虎豹,青黛担心会对公主不利。
郑蝉安慰她:“没事的,今晚宴会是何娘子主持,我这就去问问,方才她们将公主扶去了何处。”
……
却说薛稚被宫人扶到行宫时已然醉得人事不知,饮过醒酒汤后,浑浑噩噩地被她们扶去了榻上,头挨着枕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她梦见了自己成婚的时候,她身着大红的霞帔,一个人坐在新房里,手里握着那把团扇地等候着丈夫,心间既是紧张,又是喜悦。
洞房里烛影摇红,触目皆是大红的喜色。
眼前耳边皆如蒙了一层层缥缈朦胧的红纱,随风轻漾,影影绰绰,外间喜庆的音乐声欢笑声有如九霄丝竹渺渺传来,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拂下一层阴影,大红的帷帐被人拨开。
仿佛知道来者是谁,她抬眼唤了来者一声:“谢郎。”
朱唇明眸,笑靥如花。
桓羡撩帘的手一滞,以为自己仍在醉中,否则,他怎会又见到她躺在自己的榻上,衣衫不整,云鬓半偏。
只是这一次的梦似不如以往顺心,她模样乖顺,口口声声却是唤她的谢郎。
“郎君?”
见他没有出声,她诧异地又问了一遍。
桓羡回过神,眼前的少女发鬓散乱,两颊绯红,眼里春波荡漾,除却那声不合时宜的称呼,似乎与往日梦中并无不同。
才经发泄过的欲念忽又如岩流喷发般席卷而上,桓羡喉咙微动,脸色阴沉地拉过她的手,俯身欲行那梦中之事。
薛稚浑然不觉,抱着他后颈依旧含情脉脉地说:“咱们今日成婚了,你高兴吗?我好高兴的。
盼了这么久,栀栀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对了,你还没有揭栀栀的扇子呢,你瞧见了吗?我在上面绣了两只比翼鸟,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唔……”
话音未落忽被他封缄于唇中,同样火热的唇,转瞬便将未尽的话语融于彼此的津液。
唇瓣被啃咬,呼吸被掠夺,唇齿耳鼻皆盈满独属于他的炙热气息,狂乱迷醉,令原就酥软下来的身子如冰遇火,霎时软透。
“谢郎……”
覆在身上的火热身躯有如小山一样重,啃咬过唇瓣,又沿着下颌蔓延至白玉浮艳的颈上,轻啮浅噬,兽一般留下深深浅浅的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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