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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龄的耳根红得像团火,面上却平静:“殿下不可。”
说罢,她四处瞧了瞧,察觉外面已经有人来了,继续道:“想来陆大人已经请了太医过来。”
萧礼闻言,缩回了手。
想了想他又说:“好。
我一直在这里。”
听到这一句,薛龄刚刚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
她眼睫低垂,两行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连日来的流言、委屈,连同刚才那一刻的生死瞬间,情绪在此时一股脑的倾泄而出。
她在脑中无限循环着萧礼刚才那句话,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了下来,当下只想找个肩
头靠一靠。
萧礼见榻上女子清泪连连,泪痕下,原本白皙透明的肤色显现出来。
他的目光随着泪水一路流下,见她唇角微微干裂,小巧的下巴弧度精巧,却也清瘦得令人怜惜。
萧礼转身,从桌上拿了帕子回来,坐在榻边替她将脸擦拭干净。
薛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她想跑,只听得他说:“一会儿太医来了,你想让大家看见你一副黑漆漆的样子吗,嗯?”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她耳边轻语呢喃,却也掩不住与生俱来的华贵声线。
也不知道是因为迫于此时情势还是别的什么,她立刻乖乖躺着,任由他为自己擦脸。
……
后来的几日,薛龄一直住在客馆,在这里完成了全部译稿。
太医来检查过了,她右脚的趾骨断裂,需要静养一个月,不可下地活动。
主簿和陆籍商量后,也是为了薛龄和典籍文稿的安全,决定让薛龄暂住在客馆内。
太子殿下二话没说便同意了,不仅如此,还每隔一日的往鸿胪寺跑。
除了找陆籍交代一些事之外,萧礼总会抽空到客馆“慰问”
一下她这个因公受伤的伤患。
主簿与陆籍也来看过她,除了循例问候之外,还很隐晦的问了薛龄今后的打算。
“姑娘如今译文之事将了,想来对这鸿胪寺译语人一职也了解不少。
不知……”
陆大人眼中满是希望的看着薛龄。
一旁的主簿见薛龄神色迷茫,更加不着边际的解释道:“我朝与丰罗来往愈发密切,薛姑娘你也是看在眼中的,可对此有什么想法没有?”
要不是听萧礼前几日提过译语组的事,薛龄差点以为,两位大人要送她去丰罗和亲什么的了!
赶紧打消脑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略略思索之后说:“薛龄与鸿胪寺接触期间,有幸见译语人风采,一直心向往之。
若是两位大人有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一声便好!
”
陆籍眉开眼笑,心想:薛致家的闺女当真聪慧灵秀!
主簿大人大感欣慰,突然就被薛龄的一番话说得十分感动。
他们不知道,一旁的薛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在心中暗暗想:两位大人也许有意将她的名字放在译语组人选中,却又不好直接跟她明说,这是在变向征询自己意见呢!
还
好殿下跟自己提过,自己反应还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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