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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明白人不容易啊,为了这两个家伙破例?不值得。”
“明白?可是大哥你光明白,什么都不管,这对国家有何益处?”
“父亲后来不也是这样?我就是什么都不管才能做个明白人,要是我一伸手,把生杀予夺的大权拿回来,立刻就该糊涂了。”
黄乃明扬扬手里的报纸:“小弟,现在我能安心地看报纸就是因为我不管事了,要是我一朝权在手,我敢说立刻就有人会挖空心思地造假报纸给我看!
做个对国家无益的明白人对国家也无害,总比做一个大权在握的糊涂蛋强吧?”
“大哥你既然知道,就可以防啊。”
“防不胜防,小弟你说我比父亲怎么样?”
“嗯……”
“肯定不如对吧?父亲有权的时候也一样犯糊涂,周围人各有各的算盘,哄着、哄着人就被哄糊涂了,父亲权利最大的时候,就是他最糊涂的时候。
光心里明白有什么用?眼睛是瞎的!
你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别人存心要你听见、看见的,能不糊涂吗?”
……
时光回到多年以前杭州一战刚刚结束的时候。
“被俘的不仅仅有福宁军,还有不少是肇庆兵。”
根据俘虏供认,福建、广东两省的正规军主力多被黄乃明带出来了,结果杭州一战丢了个七七八八。
得知黄乃明和赵慢熊在收拢部队后,许平派出一支军队进攻把他们逼得继续向东南撤退,这样大部分敌方溃兵不是逃入山林就是被顺军俘虏。
“浙东沿海恐怕不易打,”
现在许平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福宁水师,周洞天奉命在长江两岸选址,准备建立几个大型的炮台,为它们安装上重型的开山炮以威慑敌军不让他们轻易窜入长江:“我们的重炮没有多少,也没法带着他们到处跑,可水师不同,他们来去轻松。
自古南人善舟,在水边和他们打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大将军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留下一支偏师慢慢清剿浙东,把他们逼到海边的城塞里就好,不必急于攻克,大海如此辽阔,在我们的水师建立以前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拔光不拔光沿海的敌兵城塞没什么区别。
我会带主力直取福建,俘虏不是说福宁、肇庆的主力都被我们打散了么?正好趁虚进攻福建。”
“大将军小心,他们水师强大,可能会从浙东回援。”
“那浙东你们不就唾手可得了吗?何况或迟或早,我迟早要在战场上面对侯爷的,”
许平看向边上的余深河:“余兄弟还记得我们当年说过的话吧,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是啊,”
余深河也还记得那次的谈话,一想到面对镇东侯总是难免感到压力重重,毕竟顺军现有的一切都是源于这个人:“不过侯爷也许已经老了,雄风不在了。”
“我不这么想,上次侯爷笑称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那是吓唬大人您。”
“希望吧,不过我觉得侯爷不似做假,此次我们要小心提防,说不定侯爷藏着什么杀手锏等着我们呢。”
“大将军未免过虑了。”
李成栋听许平和余深河两人越说越丧气,忍不住插嘴道:“黄侯武功盖世是不错的,但是岂会有人留着杀手锏不用,坐看对方十分天下有其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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