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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了眼日头的方向,心中急切,欲绕过他前行。
寒松蛮横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向府兵下令。
“去江府附近集市!”
“是!”
府兵得令。
江暮雪没有反抗。
而是将视线从自己的手臂,缓缓移向寒松的眼晴。
尽量模仿着寒铁衣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
“我寒铁衣的女人,谁若是敢动,动手砍手,动头砍头!”
寒松打了个寒战,立刻放开了她的手腕。
江暮雪轻轻一笑。
“本夫人今天就想走偏巷!”
张全带着府兵左右为难,看向寒松。
“大人……”
“跟上夫人!”
寒松没好气地说道。
“是!”
张全拱手行礼,又挥挥手,一列兵士迅速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路上竟出现高门大户的围墙。
那围墙有数人之高,阳光照射下很有光泽感。
围墙之上是清一色的蓝色琉璃瓦,处处彰显着深宅大院的贵不可言。
江暮雪的步伐慢了下来。
今天是当世大儒朱恪讲学的日子。
朱恪门生遍布朝野,连皇帝接见都要起立,尊称“先生”
。
相府一直想拉拢他。
因此,每每到了他讲学之日,景子年必会于午时出门,于未时抵达,虔诚受教。
她今天走这一条路,就是想于午时左右,与他相逢。
有寒松盯着,想说上几句话是不可能了。
但若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处境,想必会更快帮她逃离。
“这宅子可真气派!”
张全对寒松说道。
“也不知是谁家府邸?”
“这有什么!”
寒松不屑。
“等侯府整修完,比这要豪气多了!”
“那是自然!”
张全顺从道。
“侯府岂是一般显贵之家能比的!”
寒松听他夸赞侯府,仿佛听到夸自己家一样,自豪地点点头。
“这大门也够宽敞。”
张松再次艳羡道。
“连台阶都是大理石铺的!”
寒松望去,见前边不远处,便是那府邸的正红朱漆大门。
门两侧各有一座威严的石狮。
门前数名护卫把守。
门顶则悬挂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面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由于是从府宅的侧面过去,因此那几个字有些看不清。
寒松往大门的正面走了走,刚要读那几个字。
身后张全却先一步读了出来。
“丞相府!
难怪如此气派!”
寒松心中一惊。
丞相府!
怪不得红杏夫人偏要走此路,敢情是来私会情郎的!
寒松咬牙切齿。
想要上前拉住她,却又不敢再碰触她一分一毫。
想要叫住她,却又怕她借此与他在相府门前理论,干脆不往前走了。
只能忍气吞声,由着她慢吞吞地挪着脚步。
江暮雪一边缓缓走着,一边用余光瞥着相府里的动静。
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这说明,他就要出府了。
怎么还不出来呢?
相府与江府距离不近。
她今日特意没有坐马车来,就是想让他能借机看到自己。
哪怕只看上一眼。
只要一眼,便能让他知道,她的无奈、她的苦楚和她的迫切。
可是脚步再慢,也是在向前移动着。
不一会儿,竟离开相府大门几十步的距离了。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突然,身后一个恭敬的声音隐隐传来。
“请公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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