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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梅山庄众人回到庄中,众人都默默不语,为了白雪寒的死,为了阿依慕的离去。
廿廿愣愣的,她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的忧愁。
忽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尹天旷说:“天哥,我今天在茶馆遇到一个怪人!”
当众人赶到茶馆时,发现那里竟然已经空无一人。
不仅那黑衣人的尸体不见了,就连茶馆老板、大胡子客商,以及其他客人也都不知所踪,地上的血迹也消失无影。
只有那茶炉上的茶壶“轰隆隆”
地响着,不知已经沸腾了多久。
话说薛昊宇命人抬着坐了薛青元的轿子回昆仑派。
傍晚,众人来到一家小店打尖住宿。
薛昊宇因为白雪寒的死,一直郁郁不乐,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吃饭时也沉默不语。
那薛青元今日却也改了往日的硬脾气,竟然没有责备儿子一句,反而用有些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到了晚上,各自就寝,相安无事。
忆梅山庄众人将白雪寒的尸体火化后,交给白如冰带了回去。
白如冰冷笑一声:“他终究还是不肯要你。”
尹天旷听了一愕,未发一言。
这天晚上,廿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隐隐约约听到笛声。
她起身下床,赤着脚,循着笛声寻了过去。
她听得出那是尹天旷在吹笛子,只是曲子并非是他之前常吹的,而是白雪寒常常用琵琶常弹奏的那首。
西域的夏夜透着丝丝凉意,盛开了一天的花儿,在晚上香气更加浓郁了。
月亮似个玉盘挂在天上,却隐隐笼着一层云翳,将明亮的月光隐了去。
点点萤火虫在花丛中徜徉,像夜的精灵。
廿廿借着萤火虫的微光和淡淡的月光寻到了梅溪亭,果见尹天旷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笛声幽咽,似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隐隐含着悲声。
“天哥。”
廿廿轻轻唤了一声。
笛声忽地住了,尹天旷缓缓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
“天哥。”
廿廿又唤了一声,赤着脚踏上梅溪亭的台阶。
那台阶染了夏夜的露水,冰凉潮湿,几点殷红的花瓣落在上面,衬得廿廿的脚更似月光一样洁白。
“夜深露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尹天旷放下笛子,赶忙伸手去拉廿廿。
“你想白姐姐了。”
廿廿轻声说。
尹天旷没有回答,只幽幽地说了声:“雪寒——的确是个可怜人。”
“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里,我和白姐姐聊天。”
廿廿说着,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尹天旷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帮廿廿垫在身下。
“天哥,你若待白姐姐像待我这样好,我想她即使死了也会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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