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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她发现了,冲进来叫醒我。
否则我老太婆一定活不了。”
张老太说她奔到一半脚扭了,姓刘的背起她就往外跑,“这女的瘦瘦小小,力气倒是蛮大——”
径直对展翔说:“你要是开除她,我就走。”
展翔好笑,“阿婆你走到哪里去?”
张老太道:“哪里舒服去哪里,上海的老人院又不是只有你一家。
反正我老太婆的钱你别想赚了。”
展翔开玩笑:“阿婆你是负责记账的,人事不归你管。”
张老太眼一瞪,道:“你这人有点拎不清。
从那天你送人家戒指我就看出来了,眼光不行,高度近视加散光,放着眼前好好的姑娘不要,热面孔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一根筋别不过来,拎不清——”
这话有点豁边,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脚本。
冯晓琴拽她衣角,皱眉,“阿婆,不好瞎讲的。”
张老太不听,反而更沉着的模样,“拎不清也就算了,还不听劝,索性小冯你也走,大家统统走,就留他一个。”
展翔不跟老太婆计较,瞥眼朝冯晓琴看,似笑非笑,“——又来了,孙二娘装小白菜。”
“正面劝你,怕你不听。
再说我这个位子,也不方便劝得太厉害。
大家都看着呢。”
冯晓琴讪笑。
展翔不语。
冯晓琴新做了枣泥馒头,枣子一个个去核碾碎,掺在面粉里,不加糖,尽是枣子的天然香甜。
塞了两袋到展翔家的冰箱——“当早饭吃,方便又营养。”
展翔道:“少来。”
冯晓琴笑道:“爷叔三天两头请我喝红酒,我请爷叔吃馒头,这叫有来有往。”
展翔道:“馒头里面有迷魂药,爷叔消受不起。”
冯晓琴又笑笑,“爷叔不是一般人,普通迷魂药根本不管用。
我不费这种力气。”
想着张老太那些话,心里有些忐忑,虽说这男人是老屁眼,多半早就心知肚明,但被人当场说破,终是难为情。
心一横,索性问他:“爷叔,你听过这句话吗——不想当老板娘的女员工,不是好员工。”
眼神飘飘忽忽地送过去。
展翔咦的一声,有些诧异地:“你是说,那姓刘的对我有意思?”
“男人这么说,一是拒绝,二来也是给你面子。”
张老太劝冯晓琴,“算了,让他一棵树上吊死,阿婆帮你介绍更好的。”
冯晓琴怪她多嘴:“阿婆你搞来——”
张老太便说自己当年倒追张老头的事给她听:“张卫国是读书人,长相也好,工作又稳定,那时候对他有意思的女人不要太多,死男人心思也活络,看这个好,那个也不差。
但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我搞定——”
冯晓琴道:“阿婆你一看就是死缠烂打型的。”
张老太纠正:“不是死缠烂打,是有耐性。
做什么事都要有耐性。
天底下没什么东西一定就是你的,也没什么姻缘是生来就配好的,张卫国长得比我清秀,又会舞文弄墨,我要不是花了些心思,也嫁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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