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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湛打开牢门,三两步抢上前,与步千洐抱了个结结实实。
破月站在两人身旁,又欢喜又紧张。
她虽大大咧咧,可初涉情事,反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望着步千洐又脏又黑的脸,还有那乱糟糟的胡子,心想,他留胡子可不好看啊。
步千洐松开慕容湛,挑眉轻笑:“小容,你瞒得我好苦啊!”
慕容湛答得真挚:“你当年冒死从箭阵中将我拖出来时,可不知我姓慕容。
大哥莫要与小弟生分了,否则小弟……愧疚万分。”
步千洐知他性子,心头越发激荡,便点点头,这才转而看向一旁的颜破月。
四目对视,俱是无言。
破月柔声道:“你别担忧,容湛已经请了圣旨,一定能救你出去。”
步千洐自出事之后,虽频频想起她,但思及自己生死难料,往往强行压下绮念,将她置之脑后。
今日终于死里逃生,她竟不远千里来探,俏生生站在眼前,一时怔怔望着她,心头又感动又心疼,往日的油腔滑调,反而全派不上用场。
便在此时,破月全身一抖,又打了个喷嚏。
步千洐瞧她身量单薄,脸色有些乌青,不由得伸手将她的手轻轻一握,果然冰凉。
他身上衣物脏乱,带着镣铐又脱不下,便转而对容湛道:“小容,把你的外袍给她穿着。”
慕容湛一愣,他身上的外袍,倒是方才出门时,慕容充给他披上的,干干净净。
他缓缓除下外袍,递给破月。
破月迟疑地瞧着慕容湛,慕容湛看懂她的眼神,是怕自己受凉,轻声道:“我没事。”
破月也怕自己生病反而耽误事,也不推辞,接过披上。
她人本就瘦小,慕容湛的袍子实在太宽大,就露出张小小的脸,长袍拖在地上,十分不伦不类。
步千洐望着她便笑,心想,她可真是小啊,搂在怀里,更是那么一点点。
慕容湛却只是默然,脑子里冒出个念头——她穿着他的衣物,这实在太亲密太不该了。
可她终还是穿了他的衣物……
过了片刻,慕容湛才接着破月的话茬道:“大哥,黑沙河到底发生了何事?”
步千洐沉思片刻,便压低声音一五一十地对二人说了。
破月听得怒火暗生。
方才在房间里,她对看似温厚的大皇子与活泼诙谐的二皇子印象还不错,未料他们为了争权夺位,竟不惜前线战士的性命,甚至还连累了步千洐这样难得的将才。
可转念一想,自己看过的政斗小说,这些手段,似乎又是他们的位置决定的,也只能叹息了。
慕容湛早料到其中有蹊跷,只是万没料到两人已闹到这个地步。
沉默片刻,却只是满怀歉疚地对步千洐道:“连累大哥了,我先代他们向大哥赔礼!”
步千洐却道:“你见外了。
若没有你,我此刻已尸首分离。”
三人又互相嘘寒问暖一阵,慕容湛想起一事,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老乌龟也在这里。”
步千洐脸色微变,目光转向破月:“老乌龟没对你如何吧?”
破月想起手腕上被颜朴淙捏得乌青的一圈,摇头。
步千洐却不太放心:“若是他挑明身份,说破月是他的女儿,索要回去,如何是好?”
破月心头一紧——这便是她一直忧心的事,可慕容湛昏迷后,那颜朴淙一直没出现向两位皇子索要她,倒让她忐忑不宁。
慕容湛却微微一笑:“当日破月被陈随雁掳走之日,那老乌龟便对我皇兄说,女儿和女婿新婚之夜尽遭仇敌毒手,还确认过两具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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