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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云乔在京中,会不会乖乖听话。
更不知道,这一年半载里,她会不会想起从前,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一年,已经接近太医说的极限了。
那记忆,压不了太久的。
自她身子养好后,也就昨夜未曾避子的有了场情事,想来,也是不可能这样轻易有孕的。
真等到一年半载后归京,还不知晓,会是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她真想起来了所有,又会怎样。
在意的多了,恐慌畏惧的东西,也就多了。
只是萧璟这样的人,哪里肯承认啊。
他低眸抚过掌上指印,甚至隐隐有几分,想将云乔扮成男子,悄悄作随从带在身边的荒唐心思。
转念又觉得,这念头实在荒唐,万万做不得。
何况西北刀光血影,他又不能时时看顾着她,她那样娇弱的小娘子,怕是稍有不慎,就要受伤叫苦。
罢了,且养在京城,多留下些人手盯着就是。
即便她真想起从前的记忆,
东宫深宅内院,她哪里跑得出去。
再不济,那锁链,锁着她一年半载,也能困着她。
只是,怕是回来时,她更恨他……
萧璟苦笑了声,头一次觉得,她比西北的军政,还要棘手麻烦。
困着她的力道松了,怕她挣脱。
困着她的力道重了,怕她怨恨。
如果她只是个没有心魂的死物就好了,乖乖听话,像是那一具,摆在他桌案上的琉璃玉瓶般,无论他远去多久,都安生地留在那桌案上,等他回来……
可她到底是人,而非死物。
重了轻了,都怕握不好力道,弄伤了她。
棘手又麻烦,娇气又恼人。
难得的乖顺,全在失忆时。
他虽畅快,到底心里也是存着缺憾的。
没有记忆的女娘,和娃娃玩偶一样任人摆布,能解他的欲望,却让他心底更寂寥。
就好像,彼此交颈缠绵,做尽亲密时,他触到她心头时,还是只能摸到尘封冰冷的心湖,触不到半点真切的心跳。
到底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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