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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然地坐下来,一声不响。
他觉得连打帅克一个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他卷了支香烟,不知其所以然地派帅克出去买一份《波希米亚报》、一份《布拉格日报》,为的是看看上校登的那个失狗的启事。
帅克把报纸买来,并且把登着启事的那一页翻开,放在面上。
他红光满面,用极端快乐的口吻说:
“长官,这就是。
上校把他丢的那条波摩拉尼亚种狗描写得可真神气啦,读起来很过瘾,的确这样。
他还出一百克郎,悬赏给寻到狗的人呢。
平常他们只出五十克郎。”
“你去躺下吧,帅克,”
中尉吩咐道。
中尉自己也去睡了。
半夜,他梦见帅克又带给他一匹从皇太子那里偷来的马。
有一回举行检阅,给皇太子认出来了:倒楣的卢卡施中尉正好骑着那匹马走在他中队的前列。
这时候,帅克的脑袋忽然在门口出现了。
“报告长官,兵营派人来召您了。
您得马上到上校那里去报到。
一个传令兵刚刚传来命令。”
他很体己地补了一句:
“也许跟那条狗有关系。”
“我全知道了,”
中尉没等传令兵报口信就说道。
他是垂头丧气说的,说完就走了,狠狠地瞟了帅克一眼。
这可不只是件兵营内部的纪律问题,比那严重多了。
中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上校正气鼓鼓地坐在圈椅上。
“两年以前你请求调到驻在布迪尤维斯的第九十一联队去。
你知道布迪尤维斯在哪里吗?在沃尔达瓦河上。
对了,沃尔达瓦河,而奥尔河还是什么别的河流就在那儿入口。
城很大,而且,我还可以说,很愉快。
如果我没说错,沿着河有一道堤。
你知道什么是堤吗?是砌得高出水面的一种防御物。
对。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有一回,我们在那一带演习过。”
上校沉默了一会,然后凝视着他的墨水壶,又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你可害了我那条狗,它什么东西也不肯吃。
瞧,墨水壶里有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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