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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登门的是一个蓬头跛脚道士,柴玮轩怒喝着赶出去,霁月却说天下能人异士并不以本来面目示人。
没想到那道士居然用捣碎的草叶就排尽淤血,留下几袋药粉,不等柴玮轩道谢便扬长而去。
今天,伤口竟开始神奇般愈合,也能喂进几口米汤,只是人还在反复高烧。
大哥,最让柴玮轩不解的就是大哥,虽然每日都来,但匆匆看女子一眼便又急急离去。
权势名利真有那么重要吗?躺在这里命悬一线的,难道不是他最心爱的人?追名逐利哪里有尽头?爱人若是离开,可再也回不来。
清朗的月光静静滑进卧房,柴玮晔带着几分疲惫,携一副琴走了进来。
“三弟,你先去休息一下,今夜我来守吧。”
柴玮轩并不愿离开,但也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遂起身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夜色下,一曲《凤求凰》因抚琴人的深情婉转缠绵,时而热烈奔放,时而旖旎深挚。
柴玮轩靠在石桌旁愣愣地怅然若失,霁月过来放下一杯茶,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悄悄离开。
沉静夜色中,每个人的思绪都随着琴声起伏,一声声一遍遍,千丝万缕的情,剪不断理还乱。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琴声戛然而止,柴玮轩一惊,冲向卧房。
“瑛王殿下,吴国使臣明日入京,皇上宣殿下速进宫议事。”
原来是宫中宦官来传旨,柴玮轩松了口气。
柴玮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面露不悦的弟弟,小宦官转身弓着腰对柴玮轩禀道:“皇上也宣瑞王殿下进宫。”
柴玮轩低喝一声:“滚。”
小宦官吓得不敢再言语。
柴玮晔走过弟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云妹的热似乎退了一点,人也睡得安静些。
这里就交给你了,父皇那我去解释。”
柴玮轩快步走到榻前,伸手一试,果然她的高热稍退,安安稳稳地睡着,像是睡熟了,一点不似病中。
柴玮轩不禁欣喜,只觉得从来没那么困过,直直靠在榻前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在轻轻呻吟,柴玮轩猛然惊醒,抬手去试,女子又开始发热,似是有巨大的痛苦。
值守的御医又是施针又是刺血,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没有一点效果,柴玮轩焦急地来回走动,突然看到案上的琴。
“霁月,把这些庸医统统给我赶出去。”
众人退去房门轻轻掩上,柴玮轩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慢慢走到案前,静静调匀呼吸。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同样的深情款款,同样的情思绵绵。
只是炙热中有几分无奈,缠绵中带几分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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