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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柱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上面的雕花木屑簌簌落下。
莉莉丝的背部重重地撞在柱子上,一口气没上来,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埃斯基将她死死地按在柱子上,布满厚茧的爪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你要谁?”
他的脸凑到莉莉丝面前,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我说……”
莉莉丝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她的爪子抓着埃斯基的手腕,试图掰开那铁钳般的束缚。
“她们……都是……我的……”
“找死!”
埃斯基掐着她脖子的爪子猛地收紧。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不合时宜的响声,从楼梯口传来。
是一个逃跑的人类女人,在混乱中撞倒了一个摆在楼梯口的瓷质迎宾猫摆件。
这声响,让两个已经完全陷入狂暴状态的鼠人,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楼梯口,那些侥幸逃出来的人类女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聚在一起,扒着楼梯的扶手,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她们的脸上在恐惧之下,满是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兴奋——这些女人这些年在隐香楼的培育下,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尼赫喀拉语和鼠人语两种外语,当然能够听懂刚才两鼠在吵什么。
而那个撞倒了摆件的女人,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抓着一把刚刚从果盘里顺来的瓜子。
这场面,荒诞得可笑。
埃斯基掐着莉莉丝脖子的爪子,松开了,莉莉丝也放下了抓着他手腕的爪子。
她靠着柱子,大口地喘息着,脖子上一圈皮毛上,一圈扎起来的清晰的指痕状的皮毛怎么都理不顺。
埃斯基退后两步,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看着那些像是在看戏的观众,又看了看自己女儿那倔强的脸。
一股无名火再次涌上心头,但他没有再动手。
他只是捡起地上一个还算完整的酒壶,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将酒壶砸在了地上。
“滚!”
他对那些还在看热闹的人类女人吼道。
女人们被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楼梯下方。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父女二人。
“如果你还想看到你的孙子们。”
莉莉丝终于缓过气来,她扶着柱子,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捡起了自己的魔剑。
“就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滚出去。”
她没有再看埃斯基一眼,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楼梯,每走一步,背部的剧痛都让她龇牙咧嘴。
埃斯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被莉莉丝用剑柄砸中的肋骨,那里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
这痛感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而且这感觉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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