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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于亮就坐在后座,别说替他教训曲一弦了,甚至连句帮腔也没有。
板寸不傻,他知道比起自己,裴于亮更看重曲一弦。
她现在还只是想把他的牙齿敲下来做项链,就是这位小曲爷突发奇想要把他的手指剁下来沾酒吃,他也不会说句不好。
他平时倚仗的就是上头会罩着他,所以心甘情愿的做走狗,眼看这事得自己摆平,他立马怂了。
小曲爷那声“滚”
落在他耳边就跟天籁一样。
他浑身一抖,捂着牙就跑。
夜晚的山风迎面一吹,板寸脖颈发凉,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老大让他过来,是问裴哥这里是不是红崖群。
他原地站了一会,硬着头皮折回车旁,低着头,闷声问裴于亮:“裴哥,老大差我来问你一声,这里是不是红崖群?”
裴于亮事不关己当了半天局外人,闻言,心念一动,说:“小曲爷开了一下午的车,估计也累了。
我看,先原地休整十分钟,大家都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我一定给小曲爷回话。”
曲一弦没作声。
她一手虚握着方向盘,一手抵着座椅靠垫,转身看了眼裴于亮。
那眼神,阴沉沉,凉飕飕的。
好半晌,她颔首,语气平淡又冷静:“行,就按裴老板说的,先原地休整十分钟。”
话落,她推门下车,扬长而去。
——
傅寻倚在车旁等了她一会,见她过来,格外自然的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这动作看着暧昧,傅寻做得却很保留。
人拉到身边,怕她不自在进而反感,几乎是立刻,他手一松,虚揽在她腰上。
曲一弦瞥了他一眼,歪了身子倚进他怀里:“假正经什么?”
不是肖想她很久了?
傅寻冷不丁被她这么一呛,眼睛一眯,语气顿时变得危险:“你再说一遍?”
“我不敢。”
她往坡口看了眼,见裴于亮下了车,装着矜持,故意站直了和傅寻说话:“裴于亮说要原地休整,我就过来找你了。”
傅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裴于亮,掌心的柔软触感还未消散,他收起手,插进裤袋里,复又低头看她:“出什么状况了?”
他对西北的地形比不上曲一弦那么了解,偏僻些的无人区如果不是早做准备,也是一概不知。
这片区域,对于傅寻而言,是全然陌生的无人区。
“遇上红崖群了。”
曲一弦用鞋跟蹭了蹭地上干结成壳的泥沙,直到重新碾碎成泥沙,才缓缓道:“这里是荒漠到盐壳地的过渡区,天黑了看不清,白天时,这里的山体颜色很鲜艳,就类似于火星地表的颜色。
山体敦实但嶙峋,一丛丛跟密林一样,沟壑丛生,远看近看都像一座座断崖。
加上它占地面积大,这里就被叫做红崖群。”
傅寻听说过红崖群。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色。
月色温柔,星光璀璨,别说会下雨了,此刻的夜空连片云都找不出来。
“不下雨应该不要紧?”
傅寻问。
曲一弦摇头,目光和他对视时,颇有些意味深长:“很要紧。”
她和裴于亮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是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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