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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妹好着呢,今早上自己吃了一屉包子两碗粥,还喝了半碗洛神花酿,他有什么好担心的?看他那个样子,又不是个疼老婆的,对讨厌自己老婆的男人来说,死老婆不是人生一大喜么?我刚刚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儿子不是天生病弱,而是生母吃错了药,孕中吃错药,要么那女人是傻子,要么就是内宅互相毒害那点破事儿,他自己的儿子他没守住,可见那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他才不可怜,有这样的父亲,可怜的是他儿子。
反正他又没毛病,想生还不是随便生,用的又不是他的肚子,配个三四十次,总能生出儿子的,管家你不用太担心。”
章安:“……”
因为过于错愕,他的表情已经成了蜡塑,硬邦邦的,惨白发绿。
“我今天没招你吧?有能耐你对着我说,背后嚼舌头算什么本事!”
梁敖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他现在特想捏死她。
苏婵瞥了他一眼:“放我出城,我要回去!”
“没有令牌。”
梁敖说,坐在软榻的另外一边。
章安送上宁神的香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年纪大了,有点接受不了苏三姑娘可怕的思想,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殿下明明很生气,为什么没有惩罚这个口无遮拦的姑娘?
“你骗谁?”
苏婵怒瞪着梁敖,说。
梁敖坐在她身旁,浅浅地啜了一口清茶,沉默了片刻,将茶盅放在小桌上,低声开口,淡淡地道:
“我和阿婉虽然算不上琴瑟和鸣,情意深重,可也一同生活了许多年,结发夫妻,我还不至于把她的死当成是喜事。”
“我也看不出你有多悲伤。”
苏婵盯着他的脸说。
“她那副身体,我心里早有准备。”
梁敖说,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我的确没有那么悲伤,你把别人家的丧事当成笑话看,你这样太失礼了。”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用教育小孩子的语气严肃地说。
苏婵歪着头,托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懒洋洋地道:
“你这样说,显得你胸襟宽阔,我倒成了碎嘴毒舌的坏人了。”
梁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给我令牌,我要回去了。”
苏婵道。
“我没有令牌。”
“你不是王爷么?”
“除非军情要务,否则不得开城门,违者不分贵贱,以间谍罪论处。”
梁敖说。
苏婵皱了皱鼻子。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沉默了一阵,梁敖问她。
苏婵摇了摇头。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阿喜在雪乙庄怎么样?”
梁敖轻声问。
“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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