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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在最困难的时候曾氏三兄弟密谋筹建曾家军（第6页）

望弟收起往日书生的仁慈恻隐之心，多杀长毛，早建大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子。

"

沅甫点头，牢牢记住了大哥这番教导。

谈了大半夜国事，兄弟三人又扯到家事。

曾国藩问："

沅甫，你刚从家里来，我问你一件事。

"

"

什么事？"

看到大哥一脸正色，沅甫猜想一定问的是大事。

关于私田事，见之于曾氏咸丰五年十二月初一日给诸弟的信："

闻屡次长夫言及我家去年在衡阳五马冲买田一所，系国藩私分等语，并云系澄侯弟玉成其事。

国藩出仕二十年，官至二品，封妻荫子，且督师于外，薄有时名。

今父亲与叔父尚未分析，两世兄弟怡情一堂，国藩无自置私田之理。

况田与蒋家垅相近，尤为鄙陋。

此风一开，将来澄弟必置私产于暮下，温弟必置私产于大步桥，植弟、季弟必各置私产于中沙、紫甸等处，将采子孙必有轻弃祖居而移徙外家者。

昔祖父在时，每讥人家好积私财者为将败之征，又常讥驼五爹开口便言水口，达六爹开口便言桂花树，想诸弟亦熟闻之矣。

内子女流不明大义，纪泽儿年幼无知，全仗诸弟教训，引入正大一路。

若引之于鄙私一路，则将来计较锱铢，局量日窄，难可挽回。

子孙之贫富各有命定。

命果富有，虽无私产亦必自有饭吃；命果应贫，虽有私产多于五马冲倍蓰什佰，亦仍归于无饭可吃。

兄阅历数十年，于人世之穷通得失思之烂熟。

兹特备陈大略，求澄侯弟将五马冲田产为我设法出脱，或捐作元吉公祭田，或议作星冈公祭田，或转售他人，以钱备家中日用之需。

但使不为我私分之田，并不为父亲私分之田，则我之神魂为之少安，心志为之少畅。

温、植、季三弟亦必力赞成吾意，至幸至慰。

诸弟禀明父亲、叔父后如何定计，望详明告我。

"

又八字家训，见之于曾氏咸丰十年闰三月二十九日给澄弟的信："

余与沅弟论治家之道，一切以星冈公为法，大约有八个字诀。

其四字即上年所称书、蔬、鱼、猪也，又四字则曰早、扫、考、宝。

早者，起早也；扫者，扫屋也；考者，祖先祭祀，敬奉显考、王考、曾祖考，言考而妣可该也；宝者，亲族邻里，时时周旋，贺喜吊丧，问疾济急，星冈公常曰人待人无价之宝也。

星冈公生平于此数端最为认真。

"

曾氏咸丰六年二月初八日给诸弟的信上说："

纪泽儿授室太早，经书尚未读毕。

上溯江太夫人来嫔之年，吾父亦系十八岁，然常就外傅读书，未久耽搁。

经泽上绳祖武，亦宜速就外傅，慎无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