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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歌也叹了口气,接话道“结果那女孩不知人性险恶,次日见母亲气色更差,竟就那么跑你面前恳求帮助。”
席撒默然,想起当时场面,至今庆幸后怕。
“饿发慌的难民一哄而上,吓呆了那女孩。
她想不到会那样,对那可怕的场面最后记忆,是那个帮助他们的孩子变成怪异颜色的头发,以及一对夹杂责备和悲哀的目光,还有血光。”
席撒至今仍旧想不起,那时候他是怎么逃出人潮的,他只记得当时丢出干粮,还拔了匕首杀人,整个场面乱哄哄的,他不断挣扎往外挤,忽然除了人群,唯恐哪些死了亲人的难民报复,一口气不停的逃远。
“三妹一直以为你死了,清醒后发觉母亲衣衫破烂,自己的也是,知道被哪些不甘心的流民搜过,因此认为自己害死了你,害死了生母,只懂伤心大哭,不停对着尸体喊叫‘母妃,母妃你醒醒,醒醒……’。
回到陈国后,变的孤僻自责,对人充满恐惧,原本眼里美好的同类全成魔鬼,只爱于花草相伴,连服侍的侍女都让他畏惧退避。
我和父王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面对,但旁的人无此耐心,至今不为她所愿意接受。
实在想不到,本王一直以为诡异的头发是她慌乱中的幻觉,原来只是你这头妖发,你就是她愧疚的心魔。”
席撒唏嘘不已,想不到事情如此巧合,原本以为再不可能重见,不可能认识的路人,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想不到此事对他幼时影响极大,对那女孩影响和伤害更大。
他曾恨那女孩不守信诺,修道后思想渐渐不那么偏激,不由能体谅那个女孩当时的心情和无知单纯。
然而,时至今日,才算对此事完全释然。
“年幼不懂事时曾恨她,后来早已谅解,想到她被伤害至此,哪里还有丝毫怨恨责备?”
“三妹情绪平静下来后,对父王说了原由,他便不再恼你,颇觉歉疚。
如今三妹情绪已稳,知道你当日未死,并非索命恶鬼。
我又对她说了许多王之门行侠仗义的事情,相信已不再对你害怕,我和父王都希望你能化解她心魔,料想你该不会拒绝吧?”
席撒当然不会拒绝。
白莫歌告诉他独自进殿就是,绝无旁人干扰他们说话,见他举步走出几步,又急匆匆追上拉住,郑重其事的道“你可千万不能见色起意!”
得他保证只是安慰,仍觉不够放心,却眼睁睁目送席撒进去。
寝宫中也种植许多奇异花草,阵阵芬香怡人肺腑。
走廊,过道,全不见人影。
三公主坐卧床榻,神色十分紧张,抓抱被褥的芊芊细手,极其用力。
席撒隔着老远,停步打量,待见她不神色稍显平静时,才尽量温和的开口道“我可以走近些说话吗?”
三公主又变的紧张,却微微点头。
席撒行至床榻边,朝她微微一笑。
她骤然紧张,旋又放松,就在要恢复平静时,忽然哇的大哭。
泪如泉涌,悲伤之极,那副模样,让人好不怜惜。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席撒小心靠近,轻声喃喃的重复着“我没有怪你,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
犹如呓语。
“是我的错,是,是我的错!
我害死母妃,害死了母妃……呜呜……”
哭喊声中,她抓紧靠近的臂膀,席撒轻拥他在怀,反复以喃喃呓语诉说“那不是你的错……”
他曾见过撒拉以内力传音,对一个悲痛失控的年轻心之眼成员如此施为,那人哭喊一阵便渐渐平静,有条例的开始倾诉心里话。
这时效法施为,三公主的哭喊声竟也渐渐消息,最后变成伏他肩头轻声抽泣。
“为什么他们那么可怕,母妃伤重那样,他们还要落井下石,把母妃害死……”
“饥饿会把人变成魔鬼,然而人并非本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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