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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的错。
他想起昨晚卞梁还在熬夜给豌豆织小衣服,卞梁说豌豆很喜欢,花纹还是豌豆自己选的,之前一直没有时间织,昨晚他突然将毛线球和织了一半的小衣服拿出来,说想要快点将小衣服织好,给豌豆穿上。
现在看来,可能卞梁心头已经有预感,豌豆活不了多久,才想在豌豆还活着的时候,将衣服织好,给豌豆穿上。
卞梁……对卞梁呢?
靳以澄猛地回神抬起头,一眼看见僵在门口的卞梁,卞梁没有靠近,他瞥见卞梁死死拽住的拳头,心疼得要死。
卞梁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敢面对现实。
一如当年,他父亲去世,他在太平间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腿都站麻了,才慢吞吞的走进去,见父亲的遗容。
豌豆的死,不可避免的让他想起了父亲。
这下,家里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他,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卞梁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站在门口,靳以澄蹲在燕鹤眠身边,失声痛哭。
原本被他们俩以为死了的豌豆,突然蹬了蹬腿,睁开了眼睛。
燕鹤眠长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豌豆的小脑袋,“好了,没事了。”
他将豌豆抱起进怀里轻轻抚摸,豌豆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地力量,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下来,它动了动小脑袋,然后趴在燕鹤眠的怀里,沉沉睡去。
靳以澄和卞梁双双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燕鹤眠。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以澄是知道燕鹤眠有非同寻常的力量,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燕鹤眠有治愈能力,可是这说不通,如果燕鹤眠真的有治愈能力,当初是不可能会眼看着胖胖去世的。
“燕……燕老师……豌豆,它没事了吗?”
靳以澄难以置信的问道。
燕鹤眠轻轻抚摸着豌豆的背,它胖乎乎的身体,轻微的起伏着,睡得正香。
“嗯,没事了。
这几天我会每天过来安抚豌豆。”
燕鹤眠救了豌豆,豌豆现在很依赖他,一旦离开燕鹤眠的怀抱它就会躁动不安。
靳以澄也熄了想抱豌豆的想法。
卞梁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走上前,手指颤抖的抚摸豌豆的小脑袋,感受到豌豆均匀的呼吸,一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卞梁,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燕鹤眠,谢谢你。”
他郑重的对燕鹤眠弯腰鞠了一躬。
突然被行了这么大个礼,燕鹤眠抽出一只手,抵住卞梁的肩头,将人推起来,“豌豆这么可爱,我也舍不得眼睁睁看着它离开。”
卞梁抿了抿唇,睫毛上沾着泪珠,“嗯,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你和靳以澄好好的。”
燕鹤眠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裂痕无法完全抹去,只能尽力让这道裂痕小点,再小点。
卞梁的视线穿过燕鹤眠的肩头,看向眼睛鼻子发红的靳以澄,郑重的点头,说:“会的。”
“我去找点水喝,我知道饮水机在哪儿,不用跟出来。”
燕鹤眠抱着豌豆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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