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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顿,莫轻寒说得又轻又缓,呼吸柔得宛若羽毛,扫过令肃之的耳廓。
只是他的心却被这番话撕裂、碾碎,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每一次呼吸,那浸透骨髓的冷,都在一寸寸割着他的心。
“我……轻寒……”
“哈哈哈哈!”
莫轻寒突然笑了,眉眼舒展开,眸中似有火焰在跳跃,极尽张扬耀眼的美!
似乎能焚烧一切!
他们的过往,她的爱恋,她的感情和灵魂!
令肃之眼眶刺痛,哑声道:“别笑!”
她还在笑,惨白的脸上晕出血色,有种开到荼蘼的绚烂。
仿佛如此笑过,如此明媚过后,她就会凋零般。
即将失去的恐惧占据了令肃之的心里、灵魂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间隙。
“哈哈哈哈哈……”
笑声娇俏妩媚,铜铃般清脆悠扬,如两人初见时的声响。
一声声,摧断令肃之的骄傲,粉碎他的从容。
“别笑!
别笑!
我让你别笑!
!
!”
他咆哮,宛若失去伴侣的野兽,如此凄厉,如此悲痛。
“不准笑!
!
!”
他抬手狠狠砸在莫轻寒的身边,双拳血肉模糊,可他却仿佛不知疼痛般,那命令之声渐渐变成了祈求,变成了悲鸣。
“不要在笑了……我求求你……莫轻寒……莫轻寒……”
令肃之小心翼翼抱住莫轻寒,不断收紧怀抱。
这才发现她竟然这么瘦……
瘦得仿佛一捏就碎……
他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这一刻,令肃之前所未有的迷茫……他再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
“皇上!
您为何不处死莫轻寒!”
凤倾歌厉声质问,惹得楚治不胜其烦,他冷冷回头,对上她完好的那一只眼,质问,“朕心悦你不错,但莫要以为朕当真是个蠢货被你玩弄于手掌之中,朕说过要留她腹中孩儿一命,那孩子既然死了,就让她代替他活着。”
“皇上!
!
!
难道那孩子还比不过臣妾的眼睛吗?!”
“难道你的眼睛就比得过朕的皇权吗!
?”
楚治愤怒咆哮,猛地将手中的镇纸砸在凤倾歌的脚边,瞬间四分五裂。
“朕说了!
那是朕对她的承诺!
你为何偏要动她?!
是什么给你的胆量和勇气,以为朕会一再纵容你?!
朕是皇帝!
!
!
皇帝!
!
!
凤倾歌!
朕是这大楚唯一的皇帝!
!
!”
这是凤倾歌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楚治!
此时的楚治不是她的男人,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要统帅一国,他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挑衅、挑战,哪怕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也一样。
人性禁不起试探,皇权也一样!
“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楚治气得拂袖而去。
这番话是警告,告诉凤倾歌他楚治是帝王!
哪怕他爱她,也不允许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尊严!
而莫轻寒,只是他们夫妻之间彼此试探的一块毫无尊严的试刀石。
楚治不允许她死,这是作为皇上的底线,但楚治又深爱着凤倾歌,便把莫轻寒给凤倾歌出气,但求困莫轻寒的地方在相府,凤倾歌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令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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