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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着玩着,我就把活干完了。
“乖乖,老哥你连点汗也没出啊?”
哥大呼小叫起来。
“佩服呀!”
弟是两眼放光。
“活干完了,就放我走吧,怎么样?”
“着什么破急啊,来咱家吃一顿再走呗。”
哥跑上来揪着我的衣服就带我走。
“可是,四哥,咱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小五!
人帮了咱大忙,不招待一下,实诚吗?爹不老教着咱说要有良心呀,咱可不是姓李的那一号子龟孙!”
哥叫张小四,弟叫张小五,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家里其他的孩子早几年饿死了。
这村子不大,土地也不是农民的,这里的土地属于附近一个地区的地主,姓李。
我没见过他。
他们把我拉到了他们家里。
然后,我就成了村子里的一员。
他们把我留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种笑容对我就是很有魔力。
他们一笑,我就会感觉茹毛饮血的生前、暗无天日的地下长眠和二十年的漂泊,都是一场梦,只有眼前的才是真实。
他们的粮食很硬,很难吃,但他们还是吃的很开心,也劝我多吃,哪怕我多少次告诉他们,我不用吃东西。
为了不露馅,我还是会吃他们的粮食。
作为回报,我总是会扛起锄头去帮他们耕田。
村里每一家人包的田,我都帮过忙,也几乎没有一家的粮食,我没有尝到过。
这些人很穷,穷的抬不起头,累死累活也只能生活在饿死边缘,在这座村子里你几乎看不到穿着体面衣服的人。
他们的皮肤是又黑又硬的,像阳光烤过的泥土,年纪轻轻就会长上一圈又一圈皱纹,他们笑起来的时候皱纹会更深。
他们的手上都是裂痕,裂痕里面塞满了干掉的泥沙,他们的脚像木头一样硬,他们的个子不高,他们经常露出一副畏缩的模样。
他们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一直闹到要全村人都聚集起来开大会的地步。
他们有时贪婪成性,恨不得把自己见到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塞进口袋,一点也不要留给别人。
他们有时也会动用恶毒的手段为自己牟利,他们也会对他人的苦难冷漠地选择无动于衷,生活压弯了他们的腰,也让他们的心变得麻木。
但每一次我给他们干完活,他们没有一次不把我请到家里,对我千恩万谢,哪怕自己没有多少粮食,还是想着要分给我多少,如果不是没钱交税,他们肯定会付给我工钱。
他们给我起了稀奇古怪的外号,会对我做千奇百怪的恶作剧,和我称兄道弟,他们起了矛盾也经常叫我去评评理。
他们叫我去看戏,叫我有空的时候陪他们钓鱼,他们要我给他们唱上一段家乡的小调,不管我说过多少次不会也不管。
他们很热心地给我推荐村里的姑娘,他们对我说要给我搭房子,要不以后把姓改了也姓张,然后就在这个小村子里扎下根,生活下去。
我只有种奇怪的感觉。
活着的时候我独来独往,从来不在意有没有陪伴。
但和他们呆久了,我居然会感觉孤独。
不知道是他们扭曲了我的本能,还是我这副智人的躯体本来就是喜欢热闹的性格。
我逐渐融入他们之中了。
我忘了我以前只是想给小四家把压坏的苗再偿回来。
有一天,我和小四小五到河边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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