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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对不起的。”
他说,“阿宁再看我一眼就不疼了。”
“……”
迟宁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她哑着声:“我们不该遇见的。”
从头到尾,他没拦过她的动作。
薄知聿只是笑,他顺势把她抱入怀里,声音温柔;“幸好,能遇见你。”
文身在皮肤薄的地方最疼。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躺在那张刺青床上,看着的那尖锐的针扎入他颈间的表皮上,慢慢地,仔细地,长时间生长出的大片文身。
他在看窗外,热烈又肆意的骄阳,这是已经过去的夏日。
痛感蔓延到神经,汗水从额角滴落到下颌,闷热不断地裹挟着。
他在想她这两手漂亮的花臂究竟得遭受多大的疼。
刺青师问他设计图案有朵花点缀会好点,问要玫瑰还是百合、郁金香。
他说要柠檬花。
刺青师还以为他在玩梗,笑了半天。
柠檬花不宜保存,摘落即谢,要小心翼翼地干燥保护。
他想保护她。
我的阿宁。
在荆棘之上,亦能盛放。
那天,以他最显眼,最重要生命线的皮肤为画布,精雕细琢,在针眼里最终镌刻出细致又锐利的风景。
很久以前,迟宁问他身上没有文身吗。
他一直觉得这种东西是要带到坟墓里,该选最重视的。
他选好了,是对她所有美好的期许和承诺,是他赤诚又别无所有的爱意——
可以为她死,也可以为她生。
薄知聿的伤不用住院,缝完针不高烧就能回家,按时来医院换药,等时间到来拆线就可以了。
迟宁陪他们折腾到天亮,哭闹了半天,小姑娘本来就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窝在车上睡着了。
薄知聿给她盖好薄毯,又确保车座椅的位置她睡的是舒服的,再三确认过才走下车。
白涂当的司机,他冷眼在旁边看,也觉得好笑:“到底受伤的是你还是她?”
“嫉妒?”
薄知聿笑。
“呦,三爷总算会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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