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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着那坚实的根基站立在那里,可是永远不会再长出绿叶,——再不会有鸟儿筑巢,唱那悠闲的歌。
爱和欢乐已经过去,但你们仍不孤寂。
你们都有自己的伙伴同情着,互相体谅着,虽然只是互相看着对方枯萎死去。”
正在我仰视它们时,两片裂缝间的黑色天幕现出了月亮的光彩。
鲜红似血。
一半被阴霾遮起。
她向我投来一片无奈的目光,就又藏进了浓密的云层里去。
风势在这一带稍稍弱了下来,但远处树林的上空,风依然尽情地狂啸着,发出凄厉的哀号,让人难受,我赶紧跑开了。
我穿行在果园里,把散落在树根附近草丛中的苹果捡起,然后小心地分开熟的和未熟的,把它们带进房里放在储藏室内,然后,我就向书房走去,看看火是否生好,虽然是夏天,但是如此阴沉的夜,罗切斯特先生一定很高兴看见温暖的炉火,很好,火已经生了好一会儿,烧得很旺,我把他的扶手椅放在炉旁,把桌子向前推了一些。
然后拉下窗帘,取了几支蜡烛以备随时点着。
因心里的烦躁,作好这一切后,我仍旧呆不住,坐立不安。
房间里的小钟和大厅上的钟同时敲了十点。
“这么晚!”
我说,“我得去大门口看看,借着微微的月光,可以看见大路远处。
他可能快到了,去接他也可以减轻几分烦闷。”
风在大门口的树间呼呼地叫着,可尽我目力,也看不到大路上有人影。
除了月亮偶尔现出投下的云影,大路就像一条长长的带子,连个黑点儿都没有。
我看着看着,一阵泪水涌上了双眼——是失望和焦急的泪,我感到害臊,赶紧擦干,我依然徘徊在门口,月亮躲进了云层,还严严实实地躲了起来,夜更深了,雨借着风势,猛裂地袭来。
“但愿他会来!
但愿他会来!
。”
我喊了出来,我原以为他在用茶点前会赶回的,可现在天都黑了,是什么留住了他?还是发生了意外?我又想起昨晚的事,对我来说,那是不祥的前兆。
我担心自己的前途太光明,以致恐怕难以实现。
我所享的幸福太多了,担心我的好运到了头,开始要走下坡路了。
“嗯,我不能回到屋内,”
我心下想着,“我坐不住,他正在冒着恶劣的天气在外忙碌,与其心里烦闷,不如劳动一下四肢,我应该向前走走去接他。”
我走得很快,但没走出多远,大约走了有四分之一英里,我听见一阵马蹄声,一个人骑着马飞速驰来,一条狗在身边飞跑着。
离开吧,不祥的预感!
一定是他,他骑着美士罗来了,派洛特在后面跟着,他看见了我,这时月亮正好走了出来,皎洁地高挂在空中,他摘下帽子,在头顶挥动着,我迎着他跑了上去。
“瞧!”
他一面伸出手,一面叫道,“你不能离开我,这很明显,踩在我靴子尖上,把手递给我,上来!”
我依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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