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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亲眼瞧见有人从窗户跳下来以后,接下来的一阵子,季乐水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林半夏也看出来他被吓着了,连着几天都提前下了晚班,为了安慰自己这个朋友,还特意做了好几顿季乐水最喜欢吃的东西。
隔壁入住的邻居来了好几天,林半夏本来还想和他打个招呼,可是这几日那邻居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林半夏只好作罢。
今天林半夏又得上夜班,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不得不将季乐水一个人留在家里。
林半夏一走,季乐水立马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缩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
窗外已经被暮色掩盖,厚厚的云层盖住了月光和星辰,只余下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的暗沉。
呼呼的冷风吹打着玻璃窗,仔细听去,能隐约听到凄厉的风声,如同人类濒死的哀嚎。
季乐水又开始觉得身上发冷了,这种冷意从他第一天搬进这个屋子里,便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他起初以为自己只是多疑,但随着在这里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冷意也越发的明显。
季乐水紧了紧身上盖着的毯子,用余光悄悄的扫视并不明亮的客厅。
大约是因为刚住进来的缘故,屋子里面属于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上一任房主留给他们的。
客厅里只有一台电视,一张桌子和一个沙发,很是简单,如果只有这些东西也就罢了,但让季乐水感到不舒服的,却是一副挂在客厅角落里的画。
那幅画有些特别,是个占满了整张画框的红裙女人,乍看上去,像是在笑盈盈的凝视前方,但若是你走近细看,会发现女人的脸是模糊的,就好像晕开的水彩一样看不清楚。
季乐水一直不太喜欢这幅画,但这毕竟是林半夏家里,他只是借住,所以也没太好意思提要求,便将心底里的不舒服勉强的按捺住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季乐水裹着毯子,听着窗外呼啸着的风声越发凄厉起来,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只是这睡梦并不酣甜,反而夹杂着一些好似窃窃私语般的呢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边走动,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犹如睡在一个冰窖里。
咚咚两声轻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这样突兀,季乐水猛地打了个寒颤,被这响声从寒冷中唤醒了,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看向前方的电视,却只看到了一屏滋滋作响的白色雪花。
又是一声咚咚轻响,这次季乐水听清楚了,这声音是从门口的位置传来的,季乐水警惕的问道:“谁?!”
没有回应。
“谁在外面??”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季乐水还是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放在厕所门背后的拖把,走到了门边。
咚咚,咚咚,一声声的轻响好似有人正在轻轻的敲门,季乐水将脸贴到了门上,朝着猫眼看去。
透过狭窄的玻璃镜,他看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
“谁啊??谁在恶作剧??”
要是往日,季乐水下一个动作就是开门了,但这几日遇到的事让他谨慎了许多,他没有开门,而是后退了几步,朝着门重重的踹了一脚,吼道:“谁在外面!
!
!”
敲门声停了。
季乐水骂道:“他娘的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非揍你一顿不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返身回了客厅,可刚走两步,余光却注意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抖如筛糠。
客厅里还是刚才的客厅,只是比之前少了点东西,那副挂在角落里的画,只余下了一片阴郁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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