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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之罪,亦是儿臣之罪,儿臣不敢求得父王和殿下宽恕,只望父王能给儿臣一个机会,全手足之情。
待伐楚归来,儿臣愿听凭父王处置!”
言罢,以额触地,久久不起。
这番话字字恳切,群臣俱是动容。
再说当年之事,归根到底两个孩子又何其无辜,只可恨那巫后害人终害己,酿下如此恶果,当真是造孽!
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子彦敢坦坦荡荡的站出来,承担朝中的非议与异样目光,总算是个有担当的人。
御座上,巫王怔怔的望着殿中那个他付诸了全部心血、在过去很长很长时间里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少年,心底五味杂陈。
这一段时间,子彦在逃避他,他又何尝没有逃避子彦。
他不敢去问子彦,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真相,并伙同巫后瞒了自己这么久,他更不敢深究子彦既不是凤神血脉,为何太祝令验血时从未发现异样。
去西苑取血的一直都是徐暮,从徐暮在诏狱自杀的行为来推断,他应是被巫后收买了。
即便如此,西苑耳目众多,单凭徐暮一人不可能瞒天过海那么多年,除非……九辰甘心通过他往西苑送血,而子彦也配合他换血。
每当答案呼之欲出时,他立刻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从脑中挥去,不去想这些事。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此刻,子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请缨出战,他其实有些无措,有些发懵。
事情似乎和他预想的不大一样……
回到子兰殿,夜色已深。
九辰了无睡意,又不想惊动内侍,便循着记忆,扶着桌凳等物,慢慢摸到了殿门处。
几个值夜的小内侍正凑在一起唠嗑,嘴里似乎还嚼着什么坚果类的小食,嘎嘣作响。
“嘿嘿,我给你们看样好东西。”
一个小内侍似得了宝贝,不掩得意,其余内侍立刻凑了过去,继而发出一声甚是夸张的惊呼。
九辰半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听到这动静,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新鲜东西,竟令这些内侍如此反应,便收回脚,贴在门后听着。
“这够你在寰州买一套宅院、再娶房媳妇儿了罢!”
“快让哥哥咬咬,看是不是真的。”
说话的内侍似真的咬了上去,片刻后,咧着嘴直呼痛,另一名内侍立刻打趣道:“这一看成色就是货真价实的金锭子,你傻啊往这上面啃。”
原来是金子,九辰顿觉了无趣味。
正要移步,忽听一人问:“这么大锭的金子,你从哪儿得来的?”
得了金子的内侍嘿嘿笑了声,道:“是住在驿馆那位侯爷赏得。”
“哪位侯爷这么大方?”
“就是在巫国谋反不成,逃到咱们楚国的那个什么文时侯,叫、叫巫子玉的。”
“他怎么跑到咱们楚国来了?”
“听说是来找王上借兵,杀回巫国报仇的!
今日午后王上还专门在九歌殿召见了他,多半是肯帮他复仇了。”
殿门后,九辰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双掌紧紧捏成拳头,越捏越紧,直至手背青筋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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